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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下擊。
“當!噹噹!”三記硬接,火星直冒。
“哎……”恨天無把驚叫,最後一棍他虎口裂開,連人帶棍跌出兩丈外,獨角天魔已出了人叢向河畔逃命。
秋雷追不上,真糟!就是水上沒設埋伏,他大吼:“箭手何在?用箭射他!”
可是,箭手埋伏處在下游三百步以外的草叢中,箭雨未到之前,“噗通”兩聲水響,獨角天魔已經入水走了。
“快!各歸原位!”秋雷只好下令撤退。
片刻,隘口出現了秋嵐,茫然地急走,兩手空空一無所有。鬥場中血跡已用塵土掩益,空闃無人。德星亭中,秋雷仍然看他的書。終南狂客的屍體,靜靜地倚坐在住下。秋嵐一無所知,大踏步向天羅地網聞。
高山少缽寺不能接待女施主住宿,女眷們被安置在二祖庵旁的珠簾別墅中,二祖庵距少林守約有六七里,別墅建在珠簾瀑布內左上方。少室山這一段山勢是土盡石出.在這兒出現了氣象渾雄的石崖,半崖間有泉湧出,飛掛成瀑,叫做珠密瀑,是接待女賓最理想的縮在。
這一晚,琬君心懸秋嵐的安危,心中焦躁,坐立不安。喬天香和銀鳳同樣擔上了重重心事,夜涼如水,銀鳳擺脫了乃母,悄悄地找到花園中長吁短嘆的琬君,兩人唧唧噥噥秘密商量,定下了大膽的行動,她們算定明晨少林寺中將有一陣子好忙,乃母和一些派得上用場的女眷們得在五更初動身赴少林寺,她兩人正好乘機溜走。
至於溜走到許州之後該怎麼辦,後果如何,能做些什麼,她們計算不了那麼多,魯莽地決定了行止。
柳秋濤和其他的女眷們前腳離開了珠簾別墅,兩人後腳也跨出了大門,踏著曉風殘月奔向登封,換了村姑裝用布卷藏了長劍,到牲口店渝了兩匹駿馬,大膽地馳向百里外的均州,急如星火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們的行蹤,誰也想不到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
秋嵐埋頭趕路,心事重重,直至目下為止,他還不知道,該咱樣向乃弟啟齒勸說,當一個人自以為已邁步到了成功大道,眼看目的已達,要他放棄眼看到手的成就,那是不可能的,他該怎麼辦呢,要乃弟放棄爭取江湖霸主的努力,要乃弟釋放許欽,抑或是勸說乃弟改惡從善,不用多揣想,他也知道千難萬難,假使乃弟不聽勸告,再不念手足之情殺他,他怎辦?
走了好半天,半日旅程不知不覺地在腳下消逝,他還無法替自己找出問題的答案,心中焦躁已極。
出了鶴頸隘門,穎河河谷一覽無遺,頭上陽光曬得人七孔生煙,秋老虎毒太陽並不因在山區而減低炎熱,他真想跳入河中喘口氣。
“午間了,我得到下面的亭子坐坐。”他喃喃自語。
他只看到身上披了青衫的秋雷的背影,也看到了臉色平靜的四個侍童。一腳踏入亭中,便看到低著頭倚靠在亭柱下的終南狂客的屍體。
他曾經兩上終南,當然認識終南狂客,但這時的終南犯客低著頭,背脊倚在亭柱上,雙腳伸開支住了身子,所以居然沒仆倒,無法讓他看到屍體的臉容。
他在亭口的木欄上坐著,取下腰中盛水的葫蘆喝個飽,瞥了書生的背影一眼,目光落在終南狂客的身上。起初,他的目光是下意識的瀏覽,接著,他的目光被終南狂客吸住了。
修為已臻化境的高手,感覺極為靈敏,依稀,他感到冥冥中有神奇的感覺襲擊著他,沒來由地感到毛骨悚然,目光落在終南狂客的胸口上,看不到呼吸的起伏,剎那間,似乎有一道電流向他襲擊,渾身冷冷地,他本能地立即想到,這個老入已經死了。
“咦!老伯。”他失聲叫,站起向終南狂客走去。
仍然沒有迴音.他深深吸入一口氣,伸手挪正終南狂客撐在身例的左手,象是觸及了冰塊般冷涼。
糟!終南狂客身子一歪,向東倒。
“他……他死了!”他失聲驚叫,火速伸手挪正終南狂客的腦袋這瞬間,他認出是誰了。
但已不許他再發話,他感到眼角人影一閃,冷冰冰的劍鋒已擱上了他的肩頸旁,熟悉而冷厲的志聲乍響:“不錯,他確是死了。”
已用不著猜想或看到來人的面容,他知道他又落在極為兇險的境遇中了,正想直腰站起,叱喝聲入耳:“坐下,你己沒有機會再在劍下逃走了,坐下!”
他不得不坐下,氣得渾身發抖,叫道:。弟弟,你殺了崔老爺子?”
“不!獨角天魔把他毒死了,與我無關。”
“天哪!但願你說的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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