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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趙銘博答應一聲,上來將蕭墨存揹負上肩,紅綢扯過他衣架上一領鶴氅雪披,替他披掛身上,觸及他的背脊,忍不住啐道:“怎的比先前還瘦?”
蕭墨存默然,只伏在趙銘博背上,隨著他出了房門,忽而道:“轉左,入後院花園,過迴廊,從角門出。”
紅綢狐疑道:“你別是有陷阱設下吧?”
蕭墨存嘆了口氣,道:“紅綢,我若要叫嚷,此刻便可以,又何需等到角門?”
紅綢尚未答話,趙銘博卻沉聲道:“聽公子爺的。”
紅綢跺腳道:“若是出了事,你我都別活了。”
趙銘博淡淡地道:“我信公子爺,他是什麼樣的人,按理說你跟著的時候更多,又何需我說呢?”
紅綢啞然無語,暗自垂下了頭,咬著唇道:“你,你莫忘了總壇死難的弟兄們。”
“我什麼也沒忘,”趙銘博緊了緊背上的蕭墨存,面無表情地道:“我也沒忘了刑堂裡公子爺的救命之恩,也沒忘了他為咱們盟裡的事務如何廢寢忘食,寫下對策,更加沒忘了,他與首領如何恩愛,若這些都能作假,就讓老天爺挖了我的眼睛吧。”
蕭墨存聽了,只覺心裡湧上一陣酸楚,他仰頭眨眨眼,笑道:“聽了你這幾句,我真是不枉此行了。”
“公子爺,你莫多慮,”趙銘博道:“首領臨來,特定囑咐我等不得強行將您擄走,不得點穴以免傷了您的身子,首領說,一切看您願意。”
“他這麼說?”蕭墨存悽然一笑,道:“他早就知道,我必定是願意,他果然是這世上,懂我最多的人。”
第26章
一行人如蕭墨存所指點那般入後花園,過迴廊,來到一處偏僻角門,一路上果然並無遇到多少阻撓,縱使有一兩對巡夜或往前廳傳東西的僕役,他們略於一旁一避,也沒驚動旁人。到得角門之處,輕輕一躍,便即得出,拐過一旁窄巷,早已停妥一輛灰撲撲的馬車。趕車的人戴著遮住臉龐的斗笠,見了他們,略一點頭,開啟車門,趙銘博將蕭墨存仔細放下,送入車廂之中,紅綢將抱著的小孩扔在駕車人一旁,自己躍上車,與趙銘博道:“走吧。”
趙銘博點頭,坐到車前另一旁,車伕馬鞭一揚,馬車隨即跑了起來。
那馬車裡外一徑樸實無華,紅綢彎腰進了車廂,見蕭墨存伏在硬邦邦的木頭上,正勉力爬起,心裡一軟,鬼使神差地過去一把將他扶起來,口裡數落道:“怎麼還病成這樣?你不是深受那狗皇帝喜愛麼?宮裡的御醫一大堆,都治不了你?”
蕭墨存喘了口氣道:“治得了人身,治不了人心,有什麼用?”
紅綢皺眉道:“什麼人身人心,你這個鬼樣子,回去了首領還不得心軟,說不定不忍罰你,那跟底下弟兄們就交代不過去,你還不是讓首領為難?”
蕭墨存一呆,苦笑道:“你放心,我斷不會讓他為難便是。”
紅綢心下有說不出的煩躁,索性閉嘴,只聽車外馬蹄噠噠作響。她不說話,蕭墨存自然也不會開口,車廂內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紅綢一向快意恩仇,說一不二的江湖女兒性子,如何受得住這種氛圍,一扭頭,正見蕭墨存蒼白著臉,一雙美眸空洞地看著前方,卻有說不出的憂傷和絕望。她心下一凜,舔舔唇,沒話找話地道:“誒,你要不要喝水?”
蕭墨存似乎充耳不聞,那一張難描難畫的臉上,只餘空泛和無奈。紅綢一陣煩悶,一錘車廂壁板,喝道:“別一幅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樣子行不行?也不是一定會重罰你,雖說整個禍端都是由你而起,可大夥也有眼瞧著,你那段日子病得都快一命嗚呼,哪裡有精神興風作浪?首領明察秋毫,會給你個公論的。”
蕭墨存茫茫然地轉頭,看著她,忽然一笑,宛若盛開瞬間即會凋謝的曇花,輕聲道:“你也說了,整個禍端由我而起,無論如何,我都難辭其咎。”
紅綢一愣,咬了唇,支吾道:“你,我,我也沒說錯你不是?”
“是啊,你沒有說錯。”蕭墨存微微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毫無生氣地垂了下來,喃喃道:“你說的何止沒錯,簡直一針見血,入木三分。”
“什,什麼?”紅綢心中浮起一種奇異的不安。
“你說得很對,”蕭墨存睜開眼,黯然道:“我一直不太明白,或是不願明白,自己對凌天盟而言,到底有何作用。你一語點醒了我,原來,我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好比催化劑,呵呵,我還真他媽是盡忠職守的催化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