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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的潛臺詞,只要他心裡有活下來的念想,那麼依著自己的醫術,解毒調養,便可一步步實現。他心中只覺有說不出的歡喜,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我,我去給你拿。”
一旁的小寶兒樂呵呵地瞧了半日,此時站起來,插嘴道:“我去就行了。”
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明裡瞧著,蕭墨存的精神,也彷彿自此好了不少。起碼施診用藥,不再抗拒,有些時日出現的煩躁,也似乎不復存在。每日裡與他說話,也多有回應,不似先前那般充耳不聞,有時候說到有趣處,蕭墨存臉上,也會顯出淡到稍縱即逝的微笑。白析皓見了,心裡大概欣慰,似乎那記憶中溫文爾雅,和煦如風的晉陽公子,又逐漸回到自己身邊。
自此白析皓日日陪伴在蕭墨存身邊,將他照顧得周到體貼,他本就是慣於風月,自然有他討好人的花樣手段,如若不然,當年單單隻憑著那張臉,也不足以惹下那許多風流債。如今他全心只繫於蕭墨存一個人身上,好容易心心念念之人又重回身邊,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那人的歡心,其溫柔熨帖,愛憐橫溢,自然不是皇帝之流只會賞賜能比。
白析皓一心撲在如何照料蕭墨存的身子,自然便將春暉堂等事務一股腦拋開。這一日吃過午飯,白析皓正想著蕭墨存調養了十數日,已經頗無性命之憂,也是時候擬定那去毒固元的法子。他想了許久,解毒之藥並非不能配製,然而蕭墨存身子七勞八損,稟性兼弱,各種毒素又深入五臟六腑,若強行驅毒,則不免傷及經脈,治好了,也非壽相。然若解毒之藥太過溫良,則不但起不到作用,反倒要令毒素盤踞越來越深,如此一來,蕭墨存不出半年,定會身亡,他左思右想,實在難以有兩全之策,正頭痛間,忽然聽得小寶兒來報道:“吳掌櫃來了。”
白析皓一陣不耐,走到前廳,命人將吳鉤帶進來。才剛坐下,便見吳鉤慌里慌張地進來,小聲道:“師傅,啟泰城這幾日,有些古怪啊。”
“什麼古怪?”
吳鉤左右瞧瞧,確定無人後答道:“來了許多騎兵,傷者居多,想是剛剛在哪打了一場仗似的。昨兒個下午,有個軍官模樣的,帶了小兵過來,將鋪子上的傷藥都買空了。奇怪的是,除了尋常傷藥,還多要了些解毒的東西,我悄悄的瞧了他們的袖章軍服,嚇了一跳,您猜怎麼著?”
白析皓皺眉道:“少廢話,說。”
“是,”吳鉤點頭道:“那是京師龍騎尉的標識。您說,龍騎尉不是該駐防京師的麼?怎麼會跑到咱們這打仗?這太平日子的,連山匪都沒有,跟誰打?還買那麼多傷藥,別是打了敗仗吧?”
白析皓俊臉一沉,道:“打聽了誰領的軍不曾?”
吳鉤得意地笑了起來,道:“師傅,咱們辦藥材買賣的,衙門裡哪能沒幾個人啊,我即刻便打發人去打探訊息了,嘿,還沒兩個人知道。我不信了,再讓人去隔壁幾個州府探探,得來的訊息可有意思了,那龍騎尉出京,只有一個名目,便是南巡督察使親隨,這回的南巡督察使乃三品輕車將軍厲崑崙,想必領軍的,就是他本人了。您不知道,這個厲將軍可有意思了……”
他還待嘮嘮叨叨說下去,白析皓臉色一變,道:“厲崑崙啊,那真是老相識了。你趕緊的封鎖訊息,不許人洩露一句,我在這看病的事。”
吳鉤忙道:“師傅放心,夥計們都是老人了,沒那起多嘴多舌的。”
白析皓站起來踱步,低語道:“他來得啟泰,莫非已經察覺了什麼?”他雙目微眯,冷笑道:“也好,我還想找人的晦氣呢,人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第45章
啟泰城臨江靠山,所在之地寒溼陰冷,便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入了夜,卻也未免更深露重,頗有寒意。三更天州郡官邸附近,卻仍然一派燈火通明。當地的州府大人在自家府邸附庸風雅弄的那紫陌青門,千梢修竹,此時俱紮了一片白壓壓的帳篷,素壁跟前人聲鼎沸,棲鴉是不可能了,連那自家養的狗,都怯怯地躲起來,只敢在門縫間嗚咽兩句。那龍吟森森,鳳尾細細的修竹,被駐紮軍人老實不客氣地砍了來燒火,往昔只恭迎州府大人家眷繡花小鞋的青青綠草,此時俱作了戰馬閒暇時的口糧。那州府大人心疼得眉心直跳,卻一丁點抱怨也不敢說出來,還得撐著張老臉,笑著搜刮枯腸,拐著彎誇獎:“呀,這竹子毀得好,老夫早瞧著阻礙視野,如今庭院開闊,皆是將軍之功”或是:“哎呦,這草可曾太硬?馬兒啃得可慣?若不慣,卑職速速吩咐人去備好草糧。”
沒辦法,誰讓對方是領了聖旨,蔭了聖恩,皇上近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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