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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翎腳下一頓,忙收了回去,回頭嬉皮笑臉地道:“三弟,你這海口誇大了去了,這等肥差,京裡頭多的是人打破了頭爭去,如何輪得到你我?”
蕭墨存冷哼一聲,道:“是嗎?劉丞相是我恩師,管著戶部那本帳的李梓麟是我妹夫,皇上那邊,我說話到底管不管用,你打前廳瞧瞧那牌匾去。你說我弄不弄得到?還是說,你想繼續賦閒在京,成全那老世子的笑柄?”
這句話一下子戳到蕭墨翎的痛處。裕王爺過世近十年,他卻一直沿襲著世子稱號,遲遲無法順理成章茵封王爺。他資質平庸,心胸狹隘,為人狠厲不知需留餘地,因而皇帝總也不給他派遣差事,沒有差事,自然不能建功立勳,這王爺的頭銜,便怎麼著也落不到他頭上。這回連蕭墨存都封了晉陽侯,在地位上隱隱有凌駕他的趨勢,他心裡嫉恨得無法,這才買通府裡奴才,這麼潛了進來,試圖要再度用藥物操控這個幼弟為他所用。
蕭墨翎一聽鐵青了臉,上來一把掐住蕭墨存的喉嚨,狠聲道:“若不是你沒用,我又何需做了十年的世子?”
蕭墨存冷笑起來,眼神中盡是諷刺,反唇相譏道:“笑話,若不是你無能,又何需眼紅我當了這個晉陽侯?”
“你!”蕭墨翎待要收緊手指,終究還是不敢,只得放開,道:“你真能為我弄這南巡總使的差事?”
蕭墨存心忖,弄得到的話,不是我蕭墨存傻了,就是皇上瘋了。他面上卻撇開眼神,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
蕭墨翎想了想,呵呵一笑,鬆開手道:“你是我三弟,我自然信你,只是為了讓愚兄更為安心,不若三弟還是為我服下這個吧。”
他再度掏出那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淫笑道:“服下一丸,你便快活勝神仙,三弟,你真是越大越美,不若早早服下藥,愚兄與你再快活快活?”
他板著蕭墨存的下頜,就要往裡面塞,蕭墨存掙扎著,拼死不願服下。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一道銀色閃光拂過,蕭墨翎慘叫一聲,手上鮮血淋漓,五根手指頭斷了四根。他驚懼地轉過臉,正待張嘴呼喊,卻見沈冰楠一臉寒霜,出手如電,點了他的啞穴,冷冷地道:“蕭墨存就算罪該萬死,也得我們凌天盟動手,輪不到你這等宵小逼迫於他!”
蕭墨存聞言,面白如紙,臉上卻禁不住笑了起來,他一面笑,一面流淚道:“紅綢,你是紅綢,我這個親,還真是成對了。”
第25章
沈冰楠左手執刀,看向蕭墨存,一雙明眸內滿是複雜的情緒,有喜有悲,有恨有憫,有期許有感動,卻也有怨怒有氣惱,半響,她慢慢伸出手,摸到自己下頜,隨手一揭,將一張製作精良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露出底下略顯蒼白的臉孔,正是多日不見的紅綢。
記憶中的紅綢總是笑語嫣然,為人爽朗,最具江湖兒女豪氣,卻偏偏唱得一曲好曲兒,歌聲輕柔委婉,低沉處似有無盡欲說還休的憂傷。蕭墨存看著她,原以為心如死灰,卻在剎那間一股熱流湧上眼眶,那些在島上兩情相悅,柔情低徊的記憶驟然間被憶起,巨大的酸楚和痛苦撲面而來,霎時間淹沒這麼些日苦苦維持著的清冷麵孔,他微微張嘴,想說什麼,卻早已淚流滿面,千言萬語,衝到喉嚨口,顫抖的聲線,說出來的竟然是:
“慕,慕銳,慕銳還活著?是不是?慕銳,慕銳真的還活著?是不是?”
到了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即便明知那人沒有死,會面臨更為不堪的事實,即便明知,那事實可令自己萬劫不復,卻仍然忍不住希望他活著,希望那個曾經相依相戀的人活著。
無論如何,人活著,是最重要的。
紅綢一呆,怒道:“首領自然長命百歲,你害不死他,是不是不甘心?”
蕭墨存一時間如遭重擊,胸口劇烈起伏,艱難地閉上眼,忽而呵呵低笑了起來,笑聲苦澀難聽,彷彿將最後一點生命的活力都在這笑聲中消耗殆盡一般,隨後,他緩緩睜開眼,擦去臉頰上的淚水,悽然一笑,道:“沒死就好,他沒死,我才可以真正放心了。”
紅綢咬著唇,握刀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也不知怎的,原該撲上去血刃這個背叛盟主,無心無義的卑鄙小人,卻莫名其妙被他滿面的悽美所折服,低下頭,啞聲道:“首領沒事,從河裡被救上來後,養了一月的傷,此刻功力大致恢復,聽到,聽到你成婚的訊息,便命人來,帶你回去。”
她猛然想到一事,抬頭略帶威脅道:“你不要妄想呼救,盟中此次來的好手不少,若不想前廳那些狗皇帝的肱股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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