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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去了,快將藥汁給我!”
吳鉤心裡擔心得緊,卻不敢多說一句,忙將手上藥汁並藥瓶遞上,白析皓一手接過,有甩手丟過來一張方子,命道:“將這方子中的藥熬成一大浴桶,再將十二塊銅片燒熱了送來,快!”
吳鉤一見之下,登時心跳如鼓,道:“師傅,這,這莫非是上古的湯炙之術?”
白析皓眼含紅絲,道:“少廢話,快去準備!”
吳鉤憂心道:“這,這法子失傳已久,靈驗與否,並無人知曉……”
“我自然曉得,”白析皓轉頭,眼神炙熱地看著他,啞聲道:“上古之法,倉促之間,何處得尋?這,這是我白析皓擬定的新湯炙之術。”
吳鉤喃喃道:“師傅,這……”
白析皓吼道:“便是隻有萬分之一,我也要放手試試!”
吳鉤倒退了一步,低頭道:“是,我這就去準備。”
第41章
一大桶藥送了進去,十二片銅片送了進去,藥鋪前院廊下一字排開十幾個藥煲,按著白析皓擬定的方子,輪流熬著湯藥源源不斷地送進後院。鋪子裡珍藏的那個珍貴藥材,便是宮裡太醫院也未必有的稀罕東西,如今便如不要錢一樣全搜刮了出來。吳鉤心疼得暗自唸佛,可卻也無可奈何,誰讓這鋪子統共掛著一個“春暉堂”的牌子?整個天啟朝,大小州府一百來個“春暉堂”,都只有一個老闆,那就是姓白,只要他高興,便是將春暉堂拆拆賣了,旁人也來不得半點微詞。
吳鉤在廊下忙得滿頭大汗,指點著夥計們這個藥要如何煎,那個藥如何下,更加要防著人衝進後院打擾了白析皓。據他觀察,白析皓此刻已然狀若癔症,將大好的藥物,白白浪費在個死人身上不說,耗盡心力醫治那無果之事,一腔怨怒勢必無處宣洩,此時若中途再跑進一個半個沒眼力勁的,惹惱了白析皓,做了那替死鬼,豈不願望?
而那所謂的上古湯炙之法,早已失傳,古代醫書中偶見記載,卻從未見過其用何種藥物,如何操作,何時見效。此時白析皓弄個自己的新湯炙之法,便是瞧著妙不可言,其大膽創新之處非一般醫者能想,然又有何用?神醫神醫,再也能耐,可也不能起死回生不是?
吳鉤心下嘆息,尤其是猜著那十二片銅片,便是以自身內力,貼入三焦經十二個穴道,略通醫術之人均知,三焦者,總領五臟、六腑、榮衛、經絡、內外左右之氣也。所謂三焦通,則內外左右上下皆通也,其於周身灌體,和內調外、榮左養右、導上宣下,莫大於此者。然尋常練武之人卻也明白,內功運氣,走三焦經一脈,最是兇險異常,一個不小心,便容易走火入魔。如今白析皓以內力將銅片炙熱,貼入人體三焦經十二個穴道,再佐以藥湯烹煮,銀針隔絕中極穴、天突穴、肩井穴三處穴道,三種療法根本風牛馬不相及,如何能融會貫通,並行之有效?吳鉤習醫數十載,從未見有人將這幾種療法用於一人身上,若按常理推斷,這幾種法子,無論施針、貼銅片仰或烹煮,所行穴道,均令人痛楚異常,便是無病無災之人,這麼折騰下來,怕也難以抵擋,何況是有病之人?他暗自擦了把汗,心道幸虧物件是個死人,怎麼折騰,也無知無覺,要不然,這番苦楚受下來,便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如此折騰到月上中天,眾人早已疲憊不堪,那內院接連不斷換著的方子,也終究告了一段落,等了許久,再不見新方子自院內飛出來。夥計們招架不住,紛紛倒在地上,告累道:“掌櫃的,這麼折騰法,便是出雙倍工錢,我們也受不了哇。”
吳鉤罵道:“吃喝挑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喊累?這會子不過多熬了幾貼藥,便在這給老子哭爹喊娘,都起來。”
“掌櫃的,您瞧瞧,這整整一天,盡伺候您師傅他老人家了。這是多熬了幾貼藥的事嗎?這又是要水又是要火的,都趕上活閻王催命啊。”
“放你孃的屁,我讓你們這起狗崽子上大石場瞧瞧人家苦役如何做活,皮鞭侯著,日頭曬著,衙役看著,那才是活閻王催命!就這點活,你們還敢給老子抱怨。”吳鉤罵罵咧咧地轉身,揮手道:“算了,趁著這會還沒方子下來,先吃飯去,稍微歇歇。”
眾人一聲歡呼,頃刻蜂擁向廚房,吳鉤嘴角帶笑,猛然想起這都忙活了半天,都沒見著那個小奴才,他心下喊了一聲糟糕,似乎自己白天將他帶入後院,便忘了帶出來,那孩子老實巴交的,可千萬別當了白析皓洩憤的物件才好。
吳鉤一著急,飯也顧不上吃了,忙不迭地趕往後院,卻見西面一片寂靜,半響不聞人聲。吳鉤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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