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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罵你家首領?我即為沈慕銳的愛侶,你侮辱我,便是侮辱他的眼光和決定,若這就是你的打算,那麼,墨存便有句話,不得不問執法無情的刑堂主事。”
他頓了頓,挺直了背脊,淡淡地道:“凌天盟幾時多了條規矩,盟眾心懷不滿,便可肆無忌憚辱罵盟主?若你仗著苦主身份,便可不尊盟規,不經刑堂,隨意漫罵尋仇,那凌天盟與一般江湖莽夫,山寨土匪有何區別?長此以往,盟主何以御下,何以確保號令一出,眾人莫有不遵?”
眾人聽了,心裡皆暗暗點頭。況那婦人適才市井潑婦之相,已然惹得不少人心中厭煩,只礙著她的苦主身份,心有慼慼,這才任著她胡鬧。那刑堂主事啞然無語,半響道:“蕭公子所言甚是。”
“很好。”蕭墨存轉過身,環視了那群漢子,朗聲道:“我知你等心裡對此皆有不滿,然所有不滿,儘可朝著我一人而來。你們若敬沈慕銳仍是盟主,他便還當你們是兄弟,所有不滿,則可坐下來,在兄弟的分寸裡說開了解決它。若先存了漫罵侮辱,聚眾鬧事,甚至動用私刑,逾矩犯上的念頭,對不住了,這盟規也不是隨便立著玩的。該如何,咱們便如何。”
他面沉如水,冰冷的目光直視那婦人,淡淡地問:“此婦人該當何罪?”
刑堂主事萬般不願,卻也只得道:“鞭刑二十。”
那婦人萬萬料不到傳言中心軟良善的蕭墨存,居然說動手便要動手,當下唬白了臉,掙扎著哭叫起來:“我一個寡婦家,拖兒帶口的,我知道什麼盟規不盟規啊,這妖人害死先夫,累死那麼多弟兄,怎的你們都不出面殺了他報仇,反倒要罰我一個女人?鵬遠啊,你睜眼瞧瞧啊,你個死鬼,活著的時候就沒見怎麼對老孃好,死了還容你那幫兄弟欺負老孃……?”
蕭墨存卻不理會她的哭號,只瞧著那刑堂主事,似笑非笑地道:“不動手?果然是厚此薄彼,儘想著對付我一個外人了。”
這話甚重,眾人聽了,均覺得蕭墨存心腸歹毒,連徐達升都踏前一步,想要說什麼,卻被沈慕銳的目光制止。那刑堂主事臉色發青,卻也只得揮了手,一旁便有刑堂的盟眾提了一根黑黝黝的軟鞭來,駕著婦人的兩名大漢將她背過身去,揮鞭子的大漢一揚手,“啪——”的一聲,打在那婦人背上,那婦人慘叫一聲,只是背上衣裳完好,卻並無見血痕,想是上頭交代了手下留情。
那大漢還待再揮鞭,卻被蕭墨存喝道:“夠了。”那大漢抬頭,示意沈慕銳,沈慕銳點點頭,遂垂下鞭子,站立一旁。
蕭墨存疲憊地嘆了口氣,對那婦人溫言道:“這一鞭,教訓的不是你辱罵我,而是你愚不可及,被人攛掇利用而不知。”
那婦人一臉驚詫地看向他,抖著唇道:“你,你說什麼?”
“不用那麼奇怪,”蕭墨存輕嘆道:“你一看便是江湖女兒出身,潑辣跋扈慣了的人,適才一番話,卻說得進退有度,煽動極強,不是你能說出來。”他頓了頓,輕聲道:“只是,那人教你說這些,卻不安好心,我稍微一反駁,你受這二十鞭還是少的,只怕血濺當場都有可能。唉,你怎會覺得,能在沈慕銳面前動得了我?便是真讓你殺了我,那之後呢?你不想活了,那家中孩兒,也跟著不活了嗎?”
那婦人臉色鉅變,她來之時,只是一時恨意衝昏了頭腦,並無細想那種種緣由,此刻蕭墨存一番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令她整個打了個機靈。她素來只知首領威嚴,但沈慕銳到底是個什麼人,卻並不清楚。這下偷偷望了臺上巍若神祗的那人,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是啊,怎會覺得,自己有本事在那人眼前殺他心愛之人?便是殺了,那人的手段,又豈是可輕易冒犯的?自己死不足惜,但那家中尚存的幾口人,真的都不活了嗎?
蕭墨存注視著她的臉,又輕輕補充了一句:“況且,你真的有那麼恨我嗎?”
那婦人一時之間也有些迷惑,瞧著眼前翩然若仙的一個人,若剔除那層仇恨,這樣的人,平時見了,眼睛瞧都瞧不過來,哪裡想得到恨?蕭墨存嘴角浮起一絲悽然的微笑,轉過身去,對那刑堂主事道:“念她愚笨,又逢喪夫之痛,衝撞首領,也不是有心,餘下十九鞭,便免了吧。”
刑堂主事悄悄鬆了口氣,請沈慕銳示下,沈慕銳點頭,目光閃爍,道:“允。”
那婦人“呸——”的一聲,一口唾沫吐到蕭墨存衣襟上,罵道:“蕭墨存,不要以為你為老孃求情,老孃便領你的情,你勾結朝廷,毀我總壇,生就是我等的大仇人,這筆血債,我就算討不了,也有人會向你討,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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