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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那老欺負自己的打壞人,也不怎麼壞了。他回頭看了蕭墨存一眼,小小聲道:“主,主子……”
蕭墨存心知他捨不得自己,不然,也不會從讀書的地方偷跑回來,但這孩子卻非得有個正當身份和正常生活不可,徐達升適才一番話,足顯見識非凡,難得的是為人不失俠義真誠,又才華卓著,心思慎密。將小寶兒託付給他,實在比託付給趙銘博等人要可靠得多。倉卒之際,本就無從選擇,只盼這孩子的命莫要在奔波流離了。
他心裡難過,臉上卻板起,面無表情地道:“還不快去,莫非我的話,你也要一再違背麼?”
小寶兒嚇了一跳,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回話,只能流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蕭墨存。蕭墨存長嘆一聲,背過身去,疲憊地道:“徐二當家,勞駕速速帶你家小少爺一邊去吧。”
徐達升聽了這句,心中甚喜,跑過來攬了小寶兒的肩膀,半哄半騙,將他遠遠拉到一旁,小寶兒滿心難過,卻又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哭著也不敢大聲,只敢偷偷地抹眼淚。一回頭,卻已被徐達升擁著離開數丈之遠,自家主子的白色身影瞧過去,彷彿一陣風吹過,便會跟著飄走了。他心裡害怕,惶惑地抓緊了徐達升的胳膊,徐達升滿心歡喜,哪裡顧得上他小孩兒的心思,見他一雙小手牢牢攥住自己,忙將手掌覆了上去,輕聲哄道:“莫怕啊,莫怕,小傢伙,乖乖跟著哥,好多著呢,哥教你武功,教你讀書寫字,你想學什麼,我就能教你什麼,可比做小奴才強太多了,你跟著我啊,那是撿了大便宜呢,旁人求都求不來,你哭什麼呀,乖,別哭了,你看你,哭得好醜。”
小寶兒搖著頭,哭得小臉通紅,哽噎難言,至於自己為何那麼難過,卻也說不上來。
這一天諸事已畢,雖說出了點岔子,可好在蕭墨存聰明絕頂,舌戰群雄,毫不遜色。沈慕銳心裡著實鬆了口氣,踏上一步,微微一笑,看著蕭墨存,朗聲道:“今日接觸了諸種誤會,我心甚慰,從此往後,蕭公子並那位寶公子,便是我凌天盟的人。出身高低貴賤如何,俱是前塵往事,而一入我凌天盟,便是我等的兄弟姐妹,大家當一視同仁,不得在有非議。”
他話音未落,卻聽見一旁的刑堂主事陰沉地道:“盟主,蕭公子既為我盟中人,則盟規不可不遵,刑罰不可不領。總壇被毀,即便不是他充當內奸,裡應外合,可那朝廷領隊之人,卻是當日蕭公子身邊的小廝,如今所謂的御前二品帶刀侍衛王福全。蕭公子就算是前毫不知情,卻也受其矇蔽,難以推脫那識人不清,引入禍首,毀我總壇之責。”
沈慕銳臉色一變,回頭狠狠盯著刑堂主事一張萬年不變的刻板臉,從牙縫裡擠出聲來,一字一句道:“你待怎樣?”
“屬下不敢。”刑堂主事不卑不亢地回道:“蕭公子若不做凌天盟的人,則這盟規自然落不到他頭上,屬下只管盟內眾人有無違反條例,不管他一個外人如何如何。但若盟主要大夥承認他是兄弟,那便需按盟規行事,否則賞罰不明,責任不明,屬下日後管教懲罰,便難以服眾!”
第36章
刑堂主事這一番話,等於將沈慕銳置於一個兩難的境地。若承認蕭墨存為凌天盟中人,那麼便必須要蕭墨存領受刑罰,因為盟規置上,上至盟主,下至普通盟眾,皆不得違反,這也是沈慕銳改革凌天盟的一個重點,在蕭墨存寫給他的凌天盟要義中,特地提到過,將刑堂獨立於首領和決策層,成為真正的監督機構有何意義,但這麼一來,卻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蕭墨存身子虛弱成那樣,平日裡自己小心照料著還尚且纏綿病榻,如何經受得住刑堂那套折磨?
然而,若不承認蕭墨存為凌天盟中人,則日後將後患無窮,蕭墨存的皇族身份,皇帝的千里追尋,那些盟眾若有若無的猜忌個疑慮,還有蕭墨存自己的那等高傲心性,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金屋藏嬌般藏匿房內,做那等只會風花雪月的孌寵一流。更關鍵的是,蕭墨存才學卓著,睿智多謀,實在是百年難遇的經世治國之才,是他沈慕銳好不容易覓得擄回的愛人良伴,有他相助,凌天盟方如虎添翼,自己的宏圖霸業只怕也指日可待,如此一個人,天下梟雄皆恨不得佔為己有,自己擁有了,又豈可美玉石藏?
沈慕銳臉上陰晴不定,心中權衡萬千,終於下定決心,看著蕭墨存,沉聲道:“若按盟規,蕭墨存該領何刑?”
刑堂主事面無表情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右膝臏刑。”
此語一出,眾人心驚者有之,不平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所謂臏刑,流傳古老,乃是用尖刀挖去人的膝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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