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道,不知為何,聽起來頗有諷刺的意味在裡面。
公子看了梅香一眼,梅香掉轉了視線。公子低低地嘆了口氣,說:“我的名字叫蕭墨存,姑娘叫我的名字即可,敢問姑娘的名諱可是沈冰楠?”
沈冰楠想了想,點頭說:“好像是的,公子如何得知?”
“你有一個荷包,上面繡了這三個字,我便這麼猜的。”
“那麼,我,我是誰?”
林凜,也就是蕭墨存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流光溢彩,彷彿有千言萬語,卻終究化成波瀾不驚,他替她掖了掖被角,說:“抱歉,你之前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從很高的山上滾了下來,在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不醒了,全身傷痕累累,身邊沒有什麼可以辨認你的身份的東西。我猜你可能是某個小姐,因為當時你穿著小姐們那樣的長裙,我已經派人去沿途搜尋,希望能找到確定你身分的蛛絲馬跡,可惜,到今天為止,都沒有找到。”
他頓了頓,接著說:“小楠姑娘,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這個稱呼,讓我,還有丫鬟們覺得習慣。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受了很重的傷,都怪我,也許,我早點過去,你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總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就是好好的,在這裡,把身體養好,以後的事交給我,交給我來幫你,好嗎?”
他講了這麼多,卻發現沈冰楠只是垂頭不語,蒼白秀美的臉上卻有兩片詭異一樣的紅暈。他擔心起來,不由分說將手搭到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鬆了口氣說:“還好,體溫很正常,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這個時候再發燒,我擔心體內的炎症沒有消除。。。。。。”他停了下來,正對上沈冰楠霧水一樣迷離的黑瞳,她的眼睛裡彷彿被投石進去的深潭,正泛開一層一層的漣漪。
“怎麼了?”
“我知道你。”沈冰楠靜靜地說。
蕭墨存一驚,手呆滯了一下,勉強笑道:“你知道我,什麼?”
“你是我生病時照顧我的人。”她忽然開始笑了,那個笑容輕輕飄飄的,好像一朵不知道何去何從的雪花一樣。她伸出潔白的小手,將蕭墨存的手握住,邊笑邊說:“是你的手,我不會認錯。”她象捧著無價珍寶一樣,鄭重地捧著他的手掌,慢慢地劃過他冰涼的指尖,慢慢地感知他掌心的溫熱,她笑得無比美麗,彷彿乍然綻放在雪地當中一朵晶瑩剔透的花,帶著虛弱和單純的信賴。他目瞪口呆,任由她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手,在那個笑容中,彷彿此生不再,風化為千樹萬樹隨風飄落的梅花瓣。良久,他回過神來,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換上慣常的微笑,說:“照顧一個病人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沒有什麼,小楠姑娘不用心存感謝。”
“更何況,”他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刻意不去接觸她失望的眼神,說:“這個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梅香也是衣不解帶,照顧了你好多天。最辛苦的人是她,你應該感謝的,也是她。”
“奴婢不過做份內之事,公子莫要折煞奴婢了。”梅香低下頭行禮。
“當務之急,是你要好好吃藥,好好休息,知道嗎?要什麼缺什麼,只管跟我說,有梅香想不到的地方,也只管告訴我,好嗎?”他低下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鈴鐺,遞給她,微笑說:“這個給你,可不是玩的,我怕你半夜醒來,或者梅香一時半會不在跟前,你想叫人的時候,就搖鈴,知道嗎?”
她笑了,伸手接過鈴鐺,搖了搖,鈴聲清澈入耳,她問:“是不是我搖鈴,你就會來?”
他頓了一下,隨即笑道:“要是我聽到了,自然會來。”
是夜,餘寒尤厲,地上新結的冰皮在月光當中,晶瑩閃爍,猶如新鏡初開,冷光乍現。
蕭墨存裹著貂裘,站在庭院內的梅花前,風姿綽約,不知站了有多久。
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在他身後不耐煩地跺腳,試圖將侵入體內的寒氣跺開。
“梅香,你知道嗎,收集梅花瓣上的積雪,存下來,是泡茶用的上等之水。”他輕輕地撫摸著花瓣,象略過情人的鬢角一般溫柔。他象自言自語一樣地說:“詩韻常常想這麼做,卻又怕雪被汙染了不乾淨,我還笑她附庸風雅。”
梅香心裡暗想,又來了,這個主子自那天昏倒甦醒後,就經常這樣莫名其妙地喃喃自話。
“你明明滿腹牢騷,為什麼一言不發?”男子終於開口。
“公子,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哪裡敢隨便問。”梅香沒好氣地回答。
“不是說了,沒人之處,別這麼叫我,也別自稱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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