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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存低頭,微笑看向那個小男孩。
“去,去……”小男孩怯怯地望回那婦人。
“他去屋後放雞去了。”婦人飛快地答道。
蕭墨存微嘆了口氣,道:“這山芋是才蒸的?”
“可不是嗎,這可是才剛蒸出來的。”那婦人在一旁答道。
“是嗎?”蕭墨存拿起手帕仔細擦擦自己的手,似乎摸到什麼骯髒之物,臉上表情不變,淡淡地問:“不知是否連盤一起蒸呢?”
“那是自然,不用盤子蒸,又用什麼蒸?”那婦人笑著回道。
“這就怪了,梳總角的孩童,你說他六歲;明明是秋荒之際,野獸覓食過冬之時,你卻能放心他一人獨自放雞;這盤子這麼燙,你赤手捧了來,卻一點事也沒有,”蕭墨存笑笑看向沈慕銳,道:“如此看來,不但這孩子不是她的,連手上的皮肉,也不是她的。”
他此言一落,那婦人變了臉色,清嘯一聲,十指為爪,撲將過來。四名帶刀護軍立即拔刀相向,齊齊向那婦人身上砍去。那婦人卻狀若癲狂,身法怪異,頃刻之間,已經繞過護軍四把彎刀,竄到蕭墨存面前來。眼見就要抓到蕭墨存難描難畫的一張臉上,那婦人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快感,一種毀滅所帶來的快意,她甚至得意地想,在殺了這個男人之前,先要毀了這張第一美人的臉。
就在這一瞬間,婦人腦海裡忽然略過一絲疑慮,為什麼傳說中驕橫無用的晉陽公子,在自己的鐵爪功下,一點也不害怕?不僅如此,他還有些悲憫地看著自己,就好象在看,一隻即將垂死的老鼠一樣。
他還沒有想完,那晉陽公子身邊身材高大,卻面目平常的男子忽然投射過來一束犀利如劍的目光,她莫名其妙心裡一驚,手下一頓,就在這時,那男子一拍桌子,那桌上的茶杯應聲而起,他手一揮一彈,那杯子中濺起來的滾燙茶水,忽然猶如鋼珠暗器,嗖嗖朝她身上飛來。
那婦人臉色大變,慌忙躲避,狼狽朝後倒開,卻忽覺胸口一痛,幾縷鮮血絲線一般從自己胸口溢開,她驚詫地睜大眼睛,直至此刻,還不能相信那就是自己流出來的血,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被打敗,而且是被幾滴茶水打敗。
她還沒有疑惑完,身子已如斷線風箏,呼呼向後跌倒,嘭的一聲重重跌到亭外青石板上。她掙扎著爬起來,卻看見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男人猶如最高貴的百獸之王那般,邁著極為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婦人捂住胸口,驚懼得全身發抖,卻聽見那個男人“嘖嘖”搖頭,嘆道:“沒了?就這麼點小把戲?”
“你,你是誰?”婦人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嘶啞著聲音道:“我們明明查到,厲崑崙,白析皓今日皆被留在城外災民營中,你是誰?”
沈慕銳愉快地笑了笑,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厲崑崙,白析皓,加起來都不能在我手下走滿兩百招,你說,他們來幹嗎?”
那婦人口吐鮮血,斷斷續續道:“你武功之高,平生未見,我心服口服,只是,只是……”
沈慕銳皺皺眉頭,負手而立,靜待下文。
“只是蕭墨存必須得死!”那婦人驟然雙目圓瞪,尖叫一聲,抓過一旁嚇呆了的小孩,朝蕭墨存的方向扔了過去,同時拼盡全力,朝沈慕銳撲了過去。
沈慕銳眼睛微眯,雙掌一揮,扔出去的小男孩被掌風一帶,偏離方向,朝護軍們那邊摔了過去。一名護軍趕忙將之接住,穩穩放到地上,小男孩嚇得臉色煞白,哭也哭不出來。
與此同時,沈慕銳腳尖一點,雙掌拍出,下手再不留情。他原本還想留下刺客性命,可逼出背後主謀,但此人暗算蕭墨存,卻是他容忍的極限,此時出掌,冰魄絕焱神功用十成,“砰砰”兩聲巨響,那婦人尚未來得及觸及他的衣角,已經直直被拍飛出十丈以外,落地腦袋一歪,已然氣絕。
沈慕銳尚未收掌,卻聽得耳邊利刃破空之聲,他本能揮掌迴護,卻見一柄銀白狹長的薄劍已到眼前。這種劍法不求招式,只求實用,出劍時狠辣,攻的就是你最粹不設防之時。沈慕銳眼底精光四射,明白這來的才是頂級殺手,他揮手一撥一推,解開這一殺招,留神觀察起這個刺客,卻見對方面目平淡無奇,一身灰衣,身材短小,卻如劍刃般薄利,出劍速度之快,平生少見。
那人見一招不至斃命,立即轉換招數,刷刷數劍,攻的都是沈慕銳下盤之處,似乎知曉他雙掌厲害,不敢硬接,專門取其薄弱之處。沈慕銳眼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有心想試試這個刺客的武功,連連退避,彷彿有些輕功不濟,甚至在左掌處賣了個破綻。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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