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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粉黛三千,可從沒有一個令朕如此牽腸掛肚,你可知道?”
蕭墨存募地睜開眼,冷澀地道:“你的意思,是捨不得我死?”
“自然捨不得。”皇帝抱緊了他,笑著連聲道:“朕對你的心,你還不曉得麼?你離京多久,朕就日思夜想了啊。”
“呵呵,”蕭墨存聲調古怪地笑了起來,他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撐起身子來,顫抖著道:“這麼捨不得我,捨不得到眼睛也不眨,就能把我送到你所輕視鄙夷的凌天盟匪首床上去!陛下,您的胸襟大度,可真是能人所不能啊!您這連環套,原本演到殺敵剿匪那場,順帶著把我這用過的棋子一同滅了,就萬事大吉。可您偏偏要將我弄回來,演這麼一出情深意切,真是令我噁心,您知道我為什麼非得去死?不是因為我要徇情,而是因為,要讓我跟您一塊噁心,墨存寧願去死!”
“你——”蕭宏鋮抬起手,這一巴掌卻打不下去。他雖然盛怒,卻也存有幾分神智,知道那人病弱不堪,也知道這人寧折不彎,再行打罵,只怕那人要恨自己入骨。他苦笑了一下,以九五至尊,何曾憐惜一個人到這等地步?
那人伏在自己懷裡,細細喘氣,顯是方才那麼長一番話,耗了力氣。這般荏弱無助,卻又偏偏倔強入骨,霎時間如投石入湖,令皇帝心中一圈一圈,漾出酸楚疼痛。他緊了緊環抱蕭墨存臂膀,將他的頭貼於自己胸前,摩挲著他的頭髮,嘆息道:“也就是你這麼個小東西,能令朕如此生氣,卻還捨不得怪責於你。墨存,別想惹朕生氣,你身子不好,將養要緊,惹怒了朕,你吃罪不起。”
蕭墨存冷漠地看著前方,半響,吐出兩句話:“笑話,民不懼死,奈何以死懼之。”
皇帝神色一頓,百味交集地看著懷裡人精緻卻冷淡疏離的側臉,道:“你真要逼朕麼?”
蕭墨存冷冷一笑,道:“我一個將死之人,如何能逼得了金鑾殿上的陛下?”
皇帝籲出長氣,緩緩道:“朕本不欲再拿何事何人為難逼迫於你,是你逼朕不得不行此下策。墨存,你還記得你的義妹錦芳麼?”
蕭墨存吃力地抬起半邊臉,眼睛驟亮,狠狠地瞪著蕭宏鋮。
皇帝轉過頭,漫不經心地道:“那丫頭,確是巾幗不讓鬚眉,胸中溝壑,未必輸於堂堂男兒。八面玲瓏,人情練達,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難怪你收了做義妹,又將整個公子府託付於她,墨存,你看人的本事不差。”
皇帝停了停,看了蕭墨存一眼,繼續道:“只是她再能幹,卻只是個姑娘家,早晚要找個歸宿。你想來也有這個心思,這才幫她脫了奴籍,收為義妹。墨存,你卻不知道,那公子府早已名聲在外,官宦人家,誰肯迎娶這樣的奇女子?尋常男子,又如何有胸襟氣度,容得下這樣的奇女子?”
“這女子與其義兄一般,看似溫文和藹,骨子裡卻清高異常。”蕭宏鋮心疼地撫上蕭墨存的臉頰,道:“天可憐見,此番看上丞相屬下一位年輕官員,難得那人不嫌棄她丫鬟出身,也算兩情相悅,卻因為身份懸殊擱在那,官員老母不準其入門。原本能成就一段佳話,卻眼見,要成為兩人終生的憾事。”
他看著蕭墨存憤怒的眼神,慢慢道:“墨存,你說,朕是做賜婚的月老好,還是做棒打鴛鴦的惡人好?”
蕭墨存疲憊地閉上雙眼,微弱地道:“你就只剩這等手段了?”
“只要能把你留住,這等手段算什麼?”皇帝長長地嘆了口氣,拿下巴摩挲著他的發頂,柔聲道:“墨存,好好吃藥養病,只要身子有所起色,朕即可便下旨命晉王妃收錦芳為義女,入宗室載冊,封華陽郡主,再行賜婚,按郡主禮好好地將她嫁過去。這等榮寵,非一般人能及,你,你只管放心,屆時回京了,便能喝上她的喜酒了。”
蕭墨存沉默不語,半響,道:“我累了。”
“是,在朕懷裡好好睡吧,朕守著你。”皇帝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將他抱得舒適了些,拉過紗被,嚴嚴實實將他罩起,哄著道:“睡吧,剛剛折騰了那麼一會,可累壞了,睡吧。”
蕭墨存閉著眼,忽然問道:“錦芳要嫁的人,是丞相的門生?”
皇帝一愣,隨即笑道:“墨存,你果然聰明過人。”
蕭墨存淡淡地道:“這等留有餘地,卻又無有餘地的計策,原是比你要高明。”
第7章
至此之後,蕭墨存便不再抗拒藥石醫治,對王文勝端上來的湯藥施針措施,呈上來食療作息方案,均十分配合,幾日下來,昏睡次數逐漸減少,也慢慢能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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