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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間,盡是悲憤哀傷,過得片刻,嘆了口氣道:“我從未見主子奴才,如此親暱。罷了,終究是已栽在你手裡,輪到你問了。”
林凜卻不著急,白玉般的手指輕輕釦扣桌面,道:“我加一個條件,若這三個問題中,有你不願回答,而我又能說中的,你要答應我做一件事。放心,這件事,仍不會強迫於你,不會令你為難,可好?”
琴秋道:“你先問。”
“好。”林凜注視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原本來這殺誰?”
琴秋眉心一跳,抿緊嘴唇,一聲兒不響。白析皓看向林凜,示意問他,要不要交予自己,林凜輕輕搖頭,拍拍他的手背,道:“你若不答,不如我替你答,你來殺的,可是厲崑崙,厲將軍?”
“不,”琴秋臉色變白,搖頭道:“那,那個如何,如何是我殺得的?”
“不是殺人?”林凜稍微一想,隨即道:“那你來此,意欲何為?”
琴秋抬頭看著他,倔強地閉緊雙唇。
林凜微微一笑,道:“你本來暗中跟隨厲崑崙,見到我們,又看他無果而返,失魂落魄,便猜想車中之人,定是厲崑崙心念所在。於是你便轉而跟著我們,欲伺機下手,以便令厲崑崙受制,是也不是?”
琴秋身子微顫,默默閉上眼睛,又睜開道:“你說過,我不欲說,你不會問。”
林凜不急不緩地道:“我也說過,你若不想說,我替你說,說中了有獎。”
琴秋別過頭,一言不發。林凜輕嘆了口氣,溫言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什麼苦衷,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
琴秋驀地轉過頭來,厲聲道:“沒有,我沒有什麼苦衷,你以為你是誰?我怎麼與你何干?快一刀殺了我!省得我見到你們這等衣冠禽獸,偽君子就噁心!”
白析皓臉色一沉,正欲發作,卻被一隻略帶冰涼的手握住。他疑惑地看向林凜,林凜卻對他安心一笑,道:“交給我。”
白析皓搖頭輕嘆,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地道:“若他再有傷你之意,我便不再輕饒。”
“到時再說。”林凜笑了笑,對琴秋道:“適才我說的,就算不全對,怕也八九不離十,你還欠我一件事。”
“休想!要殺就殺,休想我甘心受辱!”琴秋不顧一切,嘶吼起來。
林凜安靜地待他吼完,方道:“我想請你做的事,只不過請你動筷子吃飯而已。你跟了我們一天,怕也沒好好進食,又受了傷,此刻再不吃飯,也不怕積重難返?”他趁著琴秋漲紅了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提高聲音道:“小寶兒。”
“欸——”小寶兒歡快地跑了進來,笑眯眯道:“主子,喚我作甚?”
“給琴秋公子熱熱飯菜,都大半天了,該涼了。另外,你讓他們單做一碗肉絲麵來,”他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析皓,微笑道:“白爺才剛盡顧著我,怕也沒怎麼吃。”
這別院佔地雖不算太大,卻很有些地方建得頗費心思。西面臨著一片山坡,上面森森古柏,正值春季,一片蒼翠欲滴。天氣好的時候,從內院的窗子,便可看到遠處青山,高聳雲際。附近小溪環繞,流淌過內院外院兩處池塘,綠水漣漪,游魚可數。別院之外不遠之處,即為阡陌縱橫,若是傾耳靜聽,也許能聞得到那叱犢呼耕,耕田勞作之聲,令人心頭備感溫暖。林凜最愛屋門外那一處聽雨潺潺,觀那生機盎然,只覺前生今世加起來,都沒有一段時間,能像此刻這般,諸事不想,只管靜靜養病,心裡身體,全都歸於安逸,那些痛楚絕望,此刻回想起來,宛若隔了一片無邊的雨林,倒真的,成了前塵往事了。
他這一日又躺在廊下,正昏昏欲睡之間,卻覺身上一暖,知道有人給他體貼地蓋上防寒的東西。不知從何時起,坐臥的地方,總鋪有柔軟溫暖的被褥;吃飯的時候,總是變著花樣,既可口又有益的膳食;伸出手去,總能觸到一鍾溫度正好的東西,不是茶水,便是湯汁;如現在這般睡著了,必定有人拿了大裘錦被,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林凜也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人,但卻不得不承認,從未有誰,對待他到如此地步,幾乎每一個細節,均替他考慮周到,幾乎每一個考慮,都處於他舒適與否。
他微微一笑,閉著眼睛安靜待著,果不其然,不一會,便覺得身子一空,被人打橫抱起。白析皓生怕他露天睡得太久,會有症候,往往待他睡著了,便將他抱回房去。林凜此刻靠在溫暖的懷中,鼻端聞得那熟悉的藥香,忽而覺得,連那廊外春雨,都沒了寒意,只有從那人身上傳來的絲絲體溫。往常若不是他倦極病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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