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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推脫完全不知。”
林凜搖頭道:“便是我安排的,才剛那些話,也是你自己所說,我並無逼迫於你。況且,以你凌天盟一貫作為,寶兒一個孩子算得了什麼?你完全可以罔顧他的傷心失意啊。”
徐達升咬牙道:“千百萬人,我只看這孩子高不高興,有沒有受委屈,你明明算準這點,又何必再惺惺作態?”
林凜默然,看著他的雙眸不禁流露出悲傷和悽惶。
徐達升心中一頓,嘆了口氣道:“你不愛聽,我也要講,其實,其實首領他,並非如你想的那麼無情。你死以後,他差點走火入魔,一身武功,險些全毀,我與盟中諸位護法,輪著為他運功療傷,可他一心想隨著你去,竟然有大半的時間,萎靡不振。後大病一場,昏迷的時候,只喊你的名字……”
林凜痛苦地閉上雙眼,復又睜開,啞聲道:“那又如何……”
“什麼那又如何?”徐達升皺眉道:“首領那樣頂天立地的漢子,險些因你毀了,你就只有這四個字?”
林凜倏忽站起,怒道:“蕭墨存已然為他搭上一條命,他還待怎樣?他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旁人就該如螻蟻輕賤麼?況且,凌天盟凝聚他一生心血,這份野心只要還在,便是死一百個蕭墨存,又算得了什麼?你莫要告訴我,他從此一蹶不振,整日裡醉生夢死,凌天盟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然後再將這筆帳,算到我頭上來。簡直莫名其妙,且不說沈慕銳決不是這等人,便是他真那麼軟弱,那他也是個成名人物,他就該為自己的行動,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不管這個事有多狠絕還是有多愚蠢,都是他自己犯下,與旁人無關。還是說,你凌天盟上下,現如今連這點擔當都沒有了?”
徐達升張嘴欲駁,卻被林凜搶過話,步步緊逼道:“你跟著沈慕銳一手一腳,建立凌天盟,箇中艱辛,自然不為外人道哉。你二人又亦師亦友,情誼深厚,因而你處處為他考慮,樣樣為他說話,不惜為此顛倒是非,罔顧人心良知,我都可以理解。然是非公道,卻不是你巧舌如簧,口若懸河便能糾正過來。你老實告訴我,莫非你夜裡做夢,從未見過那枉死的人臉?莫非你站在他們墳頭,能拍著胸口說一句,他們的死,都與你無關?”
徐達升臉色發白,退了一步。
林凜笑了起來,目光中卻又說不出的悲傷,道:“連我都不能,更遑論你?這件事是這樣,我與沈慕銳之間的事,便更是如此。”他負手站立,迎著微風,凜然道:“情愛一事,原可窺見世間難得的高潔美妙,卻也可瞥見人心深藏的醜陋鄙薄。沈慕銳,我並不恨,卻也,不能再回頭。”他轉頭看徐達升,忽而淡淡一笑,道:“你說,千萬人中,只願看小寶兒笑,只在乎那孩子開心與否,那麼我問你,若有一天,凌天盟非要獻出小寶兒方能保得大業,你獻,還是不獻?”
徐達升愣住,想了想,握拳道:“我決不允許!”
“可惜,沈慕銳卻會啊。”林凜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因此,你便是再三再四告訴我,他在蕭墨存死後,過得有多慘,如何追悔莫及,如何痛不欲生,我也只有四個字,那又如何?”
第69章
林凜這番話,在心底其實思量過千百回,每每念及往昔,痛苦憤怒,傷心彷徨之餘,卻也禁不住要問,為何前生今世,兩次愛戀,均如此慘淡收場?他捫心自問,自己並非那等多情種子,動心頗難,然而一旦有情,那便是傾盡所有,一心一意維護去經營。那日常相處,一點一滴,全是真心。他從不曾想過,在情愛中自持高人一等,抑或自負自戀,不顧對方。無論是前生的曹詩韻,抑或今世的沈慕銳,均是曾經放在心尖上的愛人,何嘗有過一刻忽略輕慢?但為何總是這樣,掏出一顆真心,卻總也換不來對方同樣的熱忱與信賴?莫非無論現代古代,自己看上的人,偏偏與自己的情愛觀念,總也南轅北轍,無法溝通。到底,是自己不合時宜,還是造物弄人,此事古難全,總也無法可想?
林凜想起沈慕銳,心底難耐苦澀難當。他雖將徐達升辯駁得啞口無言,自己胸口卻憋悶得慌,想起自己在那黑暗絕望的日子掙扎之時,曾不只一次,想衝到沈慕銳前,大聲質問他,為何你不能如我愛你那般愛我?為何,明知我受不住那些,卻還要將我置於如此不堪的境地?但如今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卻已明明白白將答案擺在那裡。沈慕銳不是白析皓,不是徐達升,他本來,就不是符合自己情愛期待的那種人。他不是不愛自己,他只是,在野心和自己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而已。那場愛戀,儘管有美好,有惆悵,有痛苦,也有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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