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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今日是他頭回如此疾言厲色訓斥小寶兒,小寶兒一呆,立即明白自己真是糊塗了。世上諸種事,卻哪裡及得上主子安危要緊?他有愧又怕,不敢多說,抱著膝蓋,嗚嗚哭了起來。
趙銘博一見車內下來這人,白衣華髮,相貌卻如此英俊不凡,更兼姿態飄逸出塵,小寶兒才剛喚他白爺,腦子裡忽然如被雷劈中一般,想起江湖傳說的那人,心裡不由砰砰直跳,也顧不上其他,立即抱著徐達升倉惶下馬,顫聲道:“敢問,敢問您是否神仙醫師?”
白析皓冷睨了他一眼,也不言語,只說了一句:“上路。”便欲返身回車上。趙銘博豈肯放過機會,雙膝一軟,跪下喊道:“神仙醫師,求您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們二當家,只要您就得他,凌天盟上下莫不感恩戴德,任您差遣。”
若是旁人,聽得凌天盟三個字,也得賣些面子,畢竟這兩年,凌天盟名聲頗響亮,尋常人得罪不起,可他偏偏遇到的是白析皓,不提凌天盟還好,一提這個名頭,白析皓眼中便閃著怒火,轉身邪佞一笑,道:“凌天盟啊,原來尊駕來自那裡。也罷,只是我問診,需得病人答應我一個條件,此乃規矩,你可有異議?”
趙銘博大喜過望,忙道:“只要您救了他,凌天盟上下必定報您大恩。”
“我說,你去拿沈慕銳的腦袋來,我便救了此人。”白析皓眼裡盡是寒霜,一字一句地道。
“好主意,一命抵一命,原也公平合理,童叟無欺。”琴秋不知何時,也下了車,在一旁拍手笑道:“白爺此番做的好買賣。”
白析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只,我今兒個心情好,做個賠本買賣。你若割了沈慕銳的腦袋,我不但救這人,連帶你膝蓋的傷處,都給你治好,保管你傷愈之後,一身輕功,毫髮無損。”
“哎呦喂,這敢情撞上血本大甩賣了,我說這位仁兄,你何必多想,要佔白神醫的便宜,可是一百年遇不上一次,還不趕緊著答應?”琴秋笑得幸災樂禍。
趙銘博煞白了臉,一言不發從地上站起,硬邦邦地道:“不救便罷,白神醫何必消遣於我。告辭!”
白析皓冷笑道:“別怪我不提醒你,這人中的毒可是大內皇家所用,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恩賜解藥,便只要我能救他。你便是策馬揚鞭,縱橫三千里,怕也只能等死。”
趙銘博一頓,腳步險些踉蹌,卻堪堪站定,牽過馬,道:“我凌天盟中人,絕不出賣弟兄,更不會背叛首領,換自己苟且偷生。若果然如此,二當家也死得其所。”
白析皓眼神微眯,哼了一聲,道:“是嗎?”語氣中盡是鄙夷不屑。
趙銘博心頭一怒,正待辯駁,卻又想到盟內眾人,確實良莠不齊,青年時滿腔的熱血,盡皆想著建功立業,到得如今,看著那位凌天盟出生入死的徐達升尚且如此,不覺有些心灰,嘆了口氣,道:“告辭。”
此時,卻聽見邊上,小寶兒怯生生地道:“趙大哥,讓我,讓我再看看徐哥哥好嗎?就看,就看一眼。”
趙銘博知道白析皓袖手旁觀,多半是與首領有隙,倒也不幹這小奴才的事。若徐達升真如白析皓所說,只有等死的份,那此番,與這小孩便是死別了。他見過徐達升力排眾議,硬是保下這孩子的一幕,也見過他閒暇之時,多方打聽這孩子下落的舉動,知道小寶兒在徐達升心目中,怕也與他人不同。心下一軟,不覺點頭道:“好。”
小寶兒奔了過去,近看徐達升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還未說話,淚水便先流了下來。他與徐達升並非有多厚交情,只是當日在凌天盟,也就這個人真心待他好過,他從小被人欺侮慣了,但凡有人待他好上一分,自是恨不得拿十分來還別人,更何況看到那人命在旦夕呢?小寶兒蹲下來,伸出小手,想摸徐達升,卻又不敢,終究只能揪住他的衣角哀哀哭泣。鬼使神差的,他稍一用力,卻見徐達升散開的衣襟中,露出系在脖子上一根紅繩,順著紅繩往下看,卻見繩子拴住一角荷包,那樣式,分明當日自己給他的。
小寶兒一見之下,心頭大痛,再也忍不住,奔回去噗通一聲跪在白析皓腳邊,磕頭哭道:“白爺,我求您了,求您了,救救徐哥吧,求您救救他吧,嗚嗚,救救他吧,若沒有他幫著,當初我又如何能將主子偷出來?求求您,瞧著主子的面子上,救救他吧……”
白析皓這才想起,此人原是那放行的徐二當家,如此說來,他對林凜,倒也有間接地相救之恩。他面色稍霽,道:“不是我不願救,只是我立過誓,決不救凌天盟中人,也罷,此人若同意脫離凌天盟,我自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