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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方慢慢走進內院屋子,推開門,穿過外間,進到裡面。迎面而來的僕役丫鬟手捧巾帕漱盂等物羅冠而出,琴秋便明白,林凜已經梳洗完畢。他這才走了進去,空氣中雖然點燃了一簇松柏香,卻掩不住那淡淡的淫靡之味。林凜靠在榻上,雙頰紅暈,眼含春水,美得令人無法側目,分明是一副才承雨露的羸弱疲軟模樣。琴秋呆呆地瞧著他,忽而覺著,這個人如此美好,能力又強,何必要跟著哪個男子承歡身下呢?他咬牙恨恨地瞧著林凜,一時間,胸口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煩悶。
林凜卻眼也不抬,慢條斯理地伸手,小寶兒奉上一鍾溫熱的牛乳,他垂頭吹那上面的熱氣,慢慢地飲下去。這鍾牛乳直喝了變天,如沒見到琴秋這個人似的,顧自將他晾在一旁。好容易喝完了,小寶兒再奉上溫水漱口,熱帕子擦嘴抹手,這一弄,又是大半天。琴秋被他冷落了許久,才剛捱了白析皓一巴掌那等氣勢洶洶的憤怒已經退下,湧上心頭的,竟然有些許惶恐。他知道自己口無遮攔,剛剛的話,是真的令林凜生氣了,惶恐之餘,禁不住有些懊悔內疚,吶吶地想張嘴道歉,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林凜直待小寶兒弄完了,才緩緩下榻,牽他的手到數案之前,教他臨字背書。琴秋瞧著他對小寶兒溫言細語,耐性教授,目光中盡是柔和寵溺,心裡不禁又氣又恨,想著反正你也不待見我,我何必在此自討沒趣呢?他如此一想,又覺著滿心悽惶,咬咬下唇,轉身欲走。卻聽得林凜不急不緩地道:“怎麼,連這點耐性都沒有了?”
琴秋一個轉身,梗著脖子道:“誰,誰沒耐性?反正我也不是你什麼人,不愛在這貼你的冷臉,我走就是。”
林凜站直了身子,一雙清明的眼睛直直看著他,道:“你口無遮攔,隨意謾罵,侮辱別人只當家常便飯,如此不懂得尊重旁人,我如何留得?想走便走吧。”
琴秋氣得滿臉漲紅,道:“我,我何嘗謾罵你了?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是嗎?”林凜嗤笑道:“自甘下賤,勾搭成奸,這兩個詞,無論我怎麼聽,都不是什麼好話。我與白神醫,其間遭遇何事,經歷何等風波患難,你一無所知,有何資格下次定論,我倆愛不愛睡一個床,要不要在一起,是我們倆的事,又與你何干?何事輪到你一個外人在指手畫腳?還是說,你根本覺著倆個男子在一處,便一定是下賤勾當,一定違背倫理綱常。琴秋啊琴秋,可嘆我還以為你高潔風雅,不拘一格,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食古不化,愛做那無聊之極的衛道人。”
琴秋一急,想也不想道:“你,你明明能力卓著,才華橫溢,走到哪不能安身立命,建功立業?又何必,何必一定到依附在此,做那劍不得光的白夫人?”
林凜有些愕然,定定地看著琴秋,忽而目光變得柔和,喃喃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他微微一笑,溫言道:“我與白爺,好些事你不知道,難怪會這麼問,現下我不能一一作答,只說一句,你放心。”
琴秋抬起頭,咬著唇道:“我有什麼不放心。”
“我知道,你看著我,有時就像看你自己一般。”林凜溫和地道:“這等感覺不獨有偶,我也如此,把你救下,只因看到你,就如看到我的從前。境遇雖不盡相同,可當中那種種不得已,身不由己,疲於奔命,夾縫求生,你雖不說,我卻都明白。”
琴秋詫異地抬起頭。
“至於我現下的狀況,一是這身子中的毒還未清出,離不得白神醫;二是,便是我自己,也離不開他。”林凜笑了起來,目光坦蕩地看著琴秋,道:“我無法與你細說,這等感情,到底為何,我只能告訴你,這世上誰都會逼迫於我,唯獨他不會;這世上誰都可能背棄我,唯獨他不會。因為我信他。”
“你就這麼篤信?”琴秋的口吻,忍不住尖酸起來。
林凜笑而不答,拍拍琴秋的肩膀,道:“有時候,就算被騙過,也不意味著,從此便憤世嫉俗,不再信任何人。”他看著這個目光閃爍的少年,忽而柔聲道:“好了,你還沒說,這大清早的,跑來我這作甚?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琴秋彆扭地道:“沒事。”
“說罷,”林凜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他,忽而道:“或者,你要說的事,與我有關?”
琴秋想了想,終於面露不耐地道:“反正,就當還你人情好了。你聽著,我,我先前在的地方,成員彼此之間,乃用信鴿遞信。這種鴿子模樣與尋常信鴿不同,因而不會認錯。”
林凜微眯了雙目,道:“你今早看到一隻?”
琴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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