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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等遺憾的一件事,在面對這樣一個人時,他翻來覆去只想到“美”,但到底如何美,美到何種程度,在他的腦海中,卻找不到什麼詞彙與之對應。他只知道,那之前還覺得美麗動人的姑娘,站在那人身邊,竟然無端端顯得粗糙起來。他只知道,當那人朝他微微一笑時,他的天地都要為之顛倒。
“喂,小哥,我說,這可是我家公子爺,不是你能隨便看的,趕緊的,前邊帶路吧。”那姑娘見他目不轉睛,呆相畢現,忍不住叱責。
“哦,對不住,好的,小的,這個,我……”小林子語無倫次起來。
那年輕公子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對那姑娘道:“他還是個孩子呢,你別嚇到他了。”
那姑娘撇撇嘴,又瞪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嚇得趕緊低頭,跑進了藥鋪,抖著手道:“請,請進吧。”
那年輕公子扶著姑娘的手,走得極慢,渾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疲憊感,店內的燭火一照,才發現這人臉色蒼白,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花費很大的氣力。他不知怎的心裡一顫,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要托住那人的肘部。
“不用了,謝謝。”那公子朝他微微點頭,溫言道:“我能自己走。”
小林子尷尬地臉頰漲紅,差想抽自己一巴掌,這人看著氣度高雅,定不是尋常百姓,怎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就這麼伸出手去。
哪知,那人似乎看懂了他心中所想,笑笑拍拍他的手,道:“不過還是多謝你了。”
小林子懵了,在他記憶當中,這樣的貴族公子從來不屑於正眼瞧他們樣的平民一眼,他還記得,小時候,在外面街邊玩,差點被一位貴族公子的馬踏到,還好躲閃得及,但如果當時被馬踩死,對那些老爺公子們來說,也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巧吧。但眼前這樣容貌如此出眾的男子,卻用溫和的口吻,對他說“多謝”。他偷偷地抬眼看那人,只見他動作雖慢而吃力,但每一步都穩穩當當踏出去,燦若星辰的眼眸中,透露著攝人心魂的光,很久以後,小林子才領悟到,那裡面的意思,可以用一個詞表達,那就是“堅定”。
第40章
藥鋪後堂,倒有一間乾淨的廂房。進門即見一盞白釉高足油燈在案几上點著,一盞絹制瓜皮燈在湘妃榻邊照著,照得室內猶如白晝,地板上一塵不染,座椅案几等物俱都散發著光暈,這廂房只見簡潔,不見奢華,勝在處處不沾塵土,連錦芳等素來挑剔的人,進了來,也禁不住暗暗點頭。
蕭墨存略一躊躇,朝下面客座的圈椅走去,錦芳忙從身後侍衛手中接過自家備著的黑色皮裘,展開了鋪在圈椅上,方才引著蕭墨存坐下。
蕭墨存略帶笑意地道:“謝謝,只是哪裡需要這樣。”
錦芳答道:“哥,這秋風一起,夜色就寒,涼椅子坐下,畢竟不舒服不是?”
蕭墨存輕笑著搖搖頭,斜靠在皮裘上,臉上略有倦意。錦芳知道,他自從出宮之後,雖然已經小心再小心地將養著,然而身體康復很慢,而南巡的事情不能再拖,在信不過御醫的情況下,這才不得已打聽了宮外的大夫來就診。這半個月來,已不知為蕭墨存暗地裡找了多少京城名醫,針灸藥石用了不少,可惜收效甚微。那一日不知怎的,被錦芳打聽到十餘年前,“張王直”內有莫求賢莫大夫有起死回生之醫術,神乎其神的往事。蕭墨存聽後並不熱衷,只評價四個字“以訛傳訛”。但錦芳是有心人,帶了梅香親來尋訪,後又著人對著“春暉堂”掌櫃吳問仙進行一番打探,確信此人乃診病聖手後,這才興致勃勃地張羅著帶蕭墨存登門問診。
蕭墨存不忍拂了錦芳一番好意,只得天黑後,以過景王府為名,於後門坐進輛普通馬車晃晃悠悠來到“張王直”。錦芳為避免招搖過市,貼身丫鬟一律不帶,只點了府內四名靠得住的侍從隨行。
蕭墨存接過錦芳遞過來的茶水,嚐了一口,不禁“咦”了一聲,道:“這裡怎麼有‘青松霧’?”
錦芳道:“我的傻哥哥呀,這尋常百姓人家,哪裡來的貢品茶葉?連茶葉帶茶盞,都是我從府裡帶出來的,只借了剛剛那個小哥一點沸水。”
蕭墨存詫異地道:“何必如此費心,我只是來看大夫,轉眼就走的。”
錦芳掩嘴笑道:“外頭哪有可吃喝之物,一應器具物品,自然要從府裡準備的。這就麻煩了?先前哥哥出門,連座椅墊褥都要備著呢,更別提些隨身玩意兒了。出去踏青一次,府裡丫鬟們得熬夜準備一車的東西呢,京師裡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蕭墨存尷尬地笑了,早已知道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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