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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於漢代的政治體制,文學上流行端莊流麗的五言詩體,思想上也推孔孟之道,還有一個異時空的靈魂,附著在一個叫晉陽公子的軀殼身上。
他苦笑了一下,在他之前的二十八年生涯中,一直以心臟不好為由,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家境殷實,從來不用操心錢這樣的東西,沒有生活壓力,自然沒有那些所謂的社會壓迫和精英競爭。他隨心所欲地打理父親名下一家拍賣行,建了自己的民間瓷器收藏博物館。相貌不差,頭腦也靈活,在異性問題上從來沒有太大的障礙。直到遇見曹詩韻,是啊,直到遇見曹詩韻。他一直堅持的個人世界被一點點打碎,他第一次渴望能有正常人的生活,正常人的心跳,正常的強有力的生命,正常人的喜悅和悲哀。可是,他承受不了,越是小心翼翼,越無法融入象曹詩韻那般健康活潑的女孩的世界裡。當初他曾千百次地回想,到底做錯了什麼,導致了兩人距離越來越遠,終於再也無法彌合。現在,隔了一個時空,他反倒能冷靜地揭開這個傷疤,撥開那些難以忘記的情感和傷害,他忽然間意識到:他和曹詩韻,根本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他們的問題很本質,原本就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可以觀望,可以相愛,但無法真正融合在一起。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的,怎麼早沒有發現呢?曹詩韻和林凜,簡直就象兩個對立面,他進入不了她生動浪漫的世界,她也沒法理解他安靜落寞的情懷。
模模糊糊間,他彷彿又聽到分手那天的雨聲,雨聲潺潺,就在那一天,她終於一把關掉了CD機裡的門德爾松,她說她受夠了那古板無趣的交響樂,受夠了他總是一絲不苟的裝束和笑容,受夠了他對她說的那些令人煩悶的話題,受夠了他這個人,溫得象水一樣毫無激情的生命。
他愕然,難道這些不是她眼中的優點嗎?他繼而黯然,是的,就像他聽她講漫畫、講耽美小說、講潮流玩意時總會走神一樣,她在忍耐著,他也在忍耐著。
然後他微笑了,捂住胸口劇烈的痛楚,他同意跟她分手。
他躺在這個時空的牢房裡,想起另一個時空的往事,仍然能感覺到來自心臟的鈍痛,卻又那麼遙遠,遙遠到他禁不住懷疑,那一切,是否真的存在過?
睡裡夢裡,似乎寒冰覆體,又似乎熱炭燒身,他輾轉反側,好容易有一絲清涼,卻聽到有人在耳邊嗚咽,哭聲遙遠,但又連綿不絕。
他微微睜眼,似乎是一個少女伏在自己腳邊,哭得好不傷心。
“誰?”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乾裂。
“是我啊公子,我是梅香啊。”少女撲了過來,俏麗的臉上猶掛著眼淚,卻又滿是驚喜。
“梅香啊,你怎麼進來了?”他勉強笑了笑,撐著坐了起來。
梅香抹淚笑道:“還不是皇上開了恩,我才進來的,公子,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你可怎麼謝我?”
“你說怎樣便怎樣吧,”蕭墨存直起身子,不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一歪,梅香忙敏捷地扶住他。
“呀,公子,你好燙。”她急切地將涼涼的小手掌覆蓋到他額頭上,叫了起來:“公子,你發燒了。這可怎麼是好?”
“別亂嚷嚷,沒事,這是身體在跟細菌打仗,沒事。”他拉下了梅香的手,看到她滿臉著急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笑著安慰她:“給我倒杯水吧。”
梅香滿牢房轉著找杯子,找了半天,方看到木桌上有一個陶碗,角落裡有一個水罐,裡面半壺不知何時灌的涼水。梅香一見,眼淚不禁流了出來,卻不敢讓蕭墨存見到,忙轉身擦去。她從懷中掏出手絹,沾溼了細細擦拭了陶碗,方往裡面倒了半碗水端了過來。蕭墨存淡淡地笑著,接過來一飲而盡,道:“多謝你了,再給我倒點。”
梅香忍了半天的眼淚此刻再也禁不住流了下來,嗚咽著接過碗,道:“公子,這,這些人也太欺負人了,皇上都沒撤您的封號,他們就敢連碗乾淨水都不讓人喝。”
“傻梅香,這可是天牢,不是客棧,他們也是照規矩辦事,沒人刻薄我。”
“可,可是,公子,您什麼時候喝過這種醃臢的水?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啊。”梅香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蕭墨存知她心疼自己,心下感激,忙把她拉了過來,讓她伏在自己的膝蓋上盡情痛哭。一邊拍打著她的背,一邊柔聲哄她:“好了,乖,別哭了,我沒事,人沒有吃不了的苦,你家公子就這麼沒用嗎?好了,別哭了,本來就醜,再哭就沒人要了。”
梅香噗嗤一笑,抬起頭來沒好氣地說:“醜就醜,反正我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