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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要來對付那個落拓失意疲乏的老人:蔡般若!
明珠曾在“南天門”出身,她自然熟悉,“南天門”裡的人。她也曾在“五澤盟”
待過,同樣也認得五澤盟裡的人重要人物。
——而今這樣子的局面,只能擔擾,不能相幫。
——況且,以她和方恨少的武功,只怕要幫也幫不上忙。
方恨少想說一些話來舒緩明珠的憂慮與緊張:“為什麼他們一個叫‘如是我聞’,一個叫‘姑妄聽之’呢?他們不是曾摸上‘五澤盟’來殺你的嗎?可惡!”
“他們以為我背叛“南天門’,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明珠說,“‘姑妄聽之’是個聾子,他以對方嘴型開合以猜出所說的話,‘如是我聞’則很多心,別人說什麼,他總是要猜對方是不是另有所指、有無言外之憊,有無腹誹之譏。”
“那也真好玩。看來,今晚,這兒不但不孤獨、寂寞,”方恨少望向兩簾交織、雙方對峙的外頭,感慨地道:“而且,還熱鬧得很、刺激得緊哩!”
明珠稚氣的點點頭,也望向雨中。
蔡般苦一跛一跛的走到階前,走入雨中。
他的身姿頗為蒼涼。
鍾詩情瞄著他,待他走近、站定,才問:“廟裡的人不是你請來的?”
蔡般若道:“來殺你們還用請人?”
鍾詩情笑了一笑,臉上就只有一張紅盆大口、白齒森森:“今天,歷史會記下這一筆:‘五澤總盟主’蔡般若,為‘女天王’鍾詩情所殺,死於‘今忘寺’前。他們倒可來做目擊證人的。”
她很肯定地再說了一遍,“歷史會記下我這一次。”
蔡般若冷冷地道:“歷史是會記下你的死。一齊上來吧。”
“如是我聞”冷不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我們以多欺少,好讓你來以寡擊眾、自命不凡?”
“姑妄聽之”莫星邪則說:“他是要咱們一起上,一起上就一起上,反正殺了他就是了,管它人海術還是車輪戰,能殺得了敵就是好事。”
他倆聽覺都不好,所以說話特別大聲。他們一開口說話,便蓋過了雨聲。
“我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蔡般若道:“我一向的規矩是:只出手三次,三次不死的,我便不殺。”
“至於你們,”蔡般若像是閻王點名,“只要三招不死,便算是我輸了。”
“姑妄聽之”即興高采烈的直著嗓子道:“好,有便宜,撿了再說。”
“如是我聞”則雷公一般的喊道:“有便宜莫亂撿!誰知道他安著什麼居心!”
“蔡老頭,你這算什麼意思?你瞧不起人啊你!”鍾詩情十分氣憤,“我跟你是同輩,你對我也來這一套,要折辱人呀!?”她的意思彷彿蔡般若對她讓招,就是對她天大侮辱似的。
“我可沒瞧不起人,若真的沒把你看在眼裡,也不會來赴你的約來殺你了。”蔡般若道,“你我雖是同一輩,但你是女子,原則上我是不跟女流之輩動手,不殺女人的,你算是例外了。不過說到頭來,你雖然是個醜女人,但仍是個女人。我要跟你交手,你就得降半輩,所以我照樣讓你一讓,三招後,你死不了,我便不殺。”
“姑妄聽之”臉色一沉,“其中必定有詐。”
“如是我聞”則喜出望外,“好哇,那你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死定了。”
鍾詩情銳笑道:“難怪你有個這麼狂妄的兒子,原來父子都是自大狂徒。”
蔡般若傲然道:“能狂得起理應狂!”
鍾詩情卻加了一句:“可惜你真正的骨肉卻是個半痴不顛狂不成變成妄的自痴!”
蔡般若怒嘯了起來。
他一怒,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全都斜飛而運動了,激如漫天暗器。
他一怒,人就完全變了。
他充滿了戰意。
——一種只能勝不能敗的鬥志。
——一股可勝不可敗的戰意。
“你知道嗎?”明珠忽在方恨少身邊憂心忡仲的說,“總盟主一生只許勝,不許敗,敗而必死。”
方恨少忽然想起沈虎禪。
沈虎禪也難得一敗。
——他的禪刀只勝不敗,可是。他一向都認為:勝是勝,敗是敗,均無足以生死!
人的一生裡有多少次成敗,如果一敗就得死,人又有幾條命?
蔡般若傲嘯的時候,鍾詩情已出手。
雙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