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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柳乘風叫了老霍一句。
老霍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柳乘風走到那繫了馬的大槐樹下,解開馬繩,一面道:“做人不能太善,人善被人欺,知道了嗎?”
老霍點頭道:“是。”
柳乘風嘆了口氣,翻身上馬,又道:“可惜你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天性就是這樣,我又能拿你有什麼辦法?不過你這個人有義氣,這才是我看重的地方,你好自為之吧,操練幫閒的事,我會交給你來辦,至於教頭,過幾日我便交給你。”
老霍道:“大人放心。”
柳乘風駐著馬,發現街上的所有人都怪異地看著自己,帶著一種敬畏,不由哂然一笑,道:“好吧,我也要打道回府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告辭。”
老霍目送著柳乘風騎馬拐過了街角,撇著嘴似在思索著什麼,人善被人欺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真要去做,卻是難了。
“現在大人讓我來操練幫閒,可是有朝一日,幫閒操練完了呢?以我這樣的膽子,大人還肯委於我重擔嗎?”老霍心裡胡思亂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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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柳乘風,看來還真有點手段,朝廷上的袞袞諸公都辦不成的事,竟讓他辦成了。太子聰明伶俐,只可惜貪玩了一些,若是柳乘風真能讓他收斂,倒也是國家社稷的福氣。”
李東陽坐在皇宮的偏殿裡,一邊喝著茶,一邊慢吞吞地說著話。他每一次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先看劉健一眼,似乎在考慮劉健的態度。
劉健捋須,含笑道:“不過,太子是儲君,是我大明的根本,太子若能向學,這是好事一樁,不管是翰林學士還是侍講侍讀,就算是錦衣衛,只要能讓太子沐化聖人之道,就是好事。這個柳乘風,聽說是個呆子,這些時日也不知惹出了多少事,想不到他竟有這樣的才能,倒是讓人沒有想到。”
劉健的下首,坐著的是內閣學士謝遷,謝遷冷著臉,冷不丁道:“教太子讀書是好事,可是毆打太子卻也是罪過,動手毆打太子,這是綱常顛倒,不忠不義,這個人,也沒有大家說的這麼好。”
李東陽聽了謝遷的話,不禁莞爾一笑,低著頭去吹茶中的茶沫。
劉健沉默了一下,又道:“太子讀書的事是大節,毆打太子是小義,不可混為一談。”
劉健這大學士一句話,算是一錘定音,謝遷想要再說什麼,只好作罷。
三人各自歇了一會兒,又開始梳理奏疏,殿中陷入沉默。
不知什麼時候,外頭傳來一個聲音:“皇上駕到。”
朱佑樘穿著一身道服踱步進來,穿著道服,倒不是朱佑樘醉心術數,只是因為道服寬大,穿起來舒適,許多王公貴族在家中都以道服做平時的穿戴。
朱佑樘今日臉色紅潤了許多,眼眸中閃出幾許亮光,連腳步都開闊了不少,搖著一柄白扇進來之後,三位內閣學士還未行禮,他已爽朗一笑道:“先生不必多禮,朕只是隨意走走。”
朱佑樘如此高興,倒不是他刻意顯露出來的,只是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想到太子終於肯讀書,從此之後再不必為太子的教育擔心,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堂堂太子,怎麼能大字不識,整日舞槍弄棒?可是偏偏,朱佑樘管不住,皇后也管不住,這朝中這麼多大臣就更別提了。
現在太子終於收了心,當朱厚照當著朱佑樘的面背誦論語的時候,朱佑樘的心情可謂激動到了極點,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拋入了雲端一樣,滿是欣慰和喜悅。只是當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沒有表露罷了,如今在這內閣辦事的偏殿,他卻不必隱瞞自己的情緒,呵呵一笑,大喇喇坐下,道:“國家有望了,社稷有望了。”
太子讀書的事一下子上升到了國家和社稷這種層面頗有些大題小做的意味,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國家社稷確實與儲君息息相關,倒也不是全然沒有聯絡,眼見陛下興致如此高昂,劉健和李東陽都露出會心的笑容,便是謝遷,這時候也是精神振奮,一時忘了柳乘風這傢伙平素的‘放浪’行為。
“方才朕帶著太子去見皇后,太子當著皇后的面寫出了論語學而篇,雖說字形差了一些,可這卻是一個好兆頭,為人君者,要沐化了聖人的道理,才能知道天下得來的不易,知道如何以德服人,去沐化天下萬民。三位先生,朕今日很高興,今日的奏疏就先不看了,我們坐在這裡隨意閒聊幾句吧。”
劉健微微一笑,道:“陛下高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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