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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和溫晨曦從老太君的起居室拜別出來,這一路上,僕役和女婢們見了都遠遠過來行禮,叫著柳乘風為姑爺,和從前相比,這些人的態度對柳乘風恭謹了許多,柳乘風心裡想,這些人的耳目倒是靈通,想必老太君對自己的態度轉變早就在府中傳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柳乘風算是臨時工扶了正,成了溫家正兒八經的姑爺,闔府上下從前對他不恭敬的人,此時都不敢違逆。
這種感覺,談不上太好,也說不上壞,柳乘風並不想在溫家一直寄居下去,倒不是說他有什麼傲骨,只是不喜歡這麼多規矩的束縛。
與溫晨曦談笑著回到臥房,溫晨若竟是一早兒就來了,朝柳乘風氣沖沖地道:“我端了兩天的銅盆兒,這銅盆到底有什麼用處?”
溫晨曦有些累了,先坐到榻上去歇息,柳乘風對溫晨若笑道:“什麼銅盆?”
溫晨若聽柳乘風反問,眼睛都冒出火來,惡狠狠地道:“你叫我在屋簷下端著銅盆兒站著。”
經溫晨若提醒,柳乘風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原來是這個事,我只是覺得晨若端著銅盆的樣子很好看而已。”
只是……好看……還而已……
溫晨若的小胸脯已經劇烈起伏了,顯然氣得不輕,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雙手攥成拳頭,火冒三丈地道:“我還當是為了姐姐治病,原來是你捉弄我,狗賊,納命來!”
柳乘風對這丫頭早有戒備,溫晨若身形一動,他就已經後退了,連忙大叫道:“不好了,二小姐謀殺親夫了。”
溫晨若氣得臉上染出一層紅暈,臉若寒霜地道:“胡說八道,還敢巧言令色!”
柳乘風呵呵笑道:“謀殺親姐夫,簡而言之,不就是謀殺親夫嗎?”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奚落,令坐在塌沿上的溫晨曦不由笑起來,道:“好啦,好啦,一家子人像是仇人一樣,晨若,你姐夫待會兒還有事做,你過來陪姐姐刺繡。”
溫晨若嘟了嘟嘴,道:“他能有什麼事做?姐姐,你病還沒好呢,刺繡做什麼?罷了,我還是出去走走,關在這裡太悶了。”
聽到刺繡兩個字,溫晨若跑得飛快,完全避之不及的樣子。
第九章:我是錦衣衛
溫晨若一走,這寢臥裡就安靜下來。溫晨曦是喜靜的性子,叫仙兒拿了刺繡來,一邊穿針引線,一邊挪了錦墩坐到桌邊,恬然地對柳乘風道:“夫君若是覺得悶,我叫人到書房裡取些書來給夫君看。”
柳乘風笑了笑,道:“練練字吧,好幾天沒有摸過筆,反倒不習慣了。”
仙兒端來筆墨紙硯,重新蘸墨提筆的時候,柳乘風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從前他是捨不得練字的,畢竟筆墨要錢,對他這麼一個在溫飽線上努力的窮秀才來說,練字是很奢侈的事,所以平素摸筆,都是趁著給人代寫家書的機會,別人要去什麼信,自己再寫什麼。
可是今日不同了,再不必去按著別人的意思去寫字,這時候握著筆,反而不知道如何動筆。
“寫什麼呢?”柳乘風呆了呆。
溫晨曦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夫君為何還不動筆?”
柳乘風想了想,索性便默寫四書五經出來,四書五經全部在從前那個柳書呆子的記憶裡,可謂是滾瓜爛熟,柳乘風只微微一想,便下筆了,宣紙上筆走龍蛇,一行字一氣呵成地下去,卻是論語的開篇《學而》: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
柳乘風寫字,還是有板有眼的,從前是門診醫生,耐性足夠,不管是站姿還是握筆,都不見馬虎。下筆的時候聚精會神,一雙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落在筆尖下,整個人漸漸進入忘我的境界。
這個時代娛樂本就少,練習書法漸漸成了柳乘風的喜好,這一氣呵成的字寫出來,讓柳乘風有一種淡淡的成就感。
溫晨曦只靜靜地在邊上看,偶然會放下刺繡為柳乘風磨墨,柳乘風寫完一篇字時,她便忍不住拿起來看一看,笑吟吟地道:“不如叫人把它們裝裱起來,夫君的字兒已經有幾分模樣了。”
柳乘風大是汗顏,道:“還是不要丟醜的好,等以後真有了進步再說。”
溫晨曦含笑應了,卻是小心翼翼地吹乾了墨跡,拿了個錦盒將它們一份份收藏起來。
過了一會兒,柳乘風的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溫晨曦趁著柳乘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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