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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彩這樣的人連眉頭都不會為他們皺一下。
可若真只是單純的對付八虎倒也罷了,焦芳和張彩卻是深刻地知道。內閣表面上是對一個遊擊將軍動手,往深裡一點是對劉瑾動手,若是想得更深則是對八虎動手,可是在這背後呢?
背後的真正目的不是那遊擊將軍,也不是劉瑾,更不是八虎。這些人不過是皮毛,只是工具,內閣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皇上!
這才是焦芳和張彩二人覺得可怕的事。他們宦海一生,什麼樣的事不曾見過?在膚淺的人看來,似乎內閣要打擊的只是八虎,可是莫要忘了,八虎是皇上的心腹,是這場相權和皇權爭奪戰的前鋒走卒,八虎做的事正是皇上要做的,八虎和內閣爭鋒相對,也是皇上心中所思所想,八虎打了大臣的屁股。廣佈耳目,監視大臣,那也是皇上所樂見其成。
若是把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事情就很清楚了,內閣權勢滔天,以顧命的名義對所有的事指手畫腳,而小皇帝年幼,面對這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幾乎毫無反擊之力,在這種情況之下。小皇帝必須得有自己的幫手,而在深宮,皇上的幫手除了太監還能有誰?對小皇帝來說,那些能夠獲得他信賴,成為他左膀右臂的太監也只有劉瑾這些人。
於是西廠建立,在皇上的縱容甚至是暗中默許授意之下,以劉瑾為首的西廠與內閣爭鋒相對。
若是這件事想明白,那一切問題顯然都明瞭,內閣的目的不是遊擊將軍,不是劉瑾,也不是八虎,而是這新皇帝,他們所希望的皇帝是一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皇帝。
朱厚照顯然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所以才決心除掉劉瑾,剪除皇上的羽翼,讓一切事回到原來的軌道。
這才是真相,任何進了中樞的大臣或是掌權者,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因為道義而去與人爭鋒相對,他們一旦對人動手,唯一的可能就是爭權。
正是因為洞悉內閣的真正目的,所以張彩和焦芳才這般憂心忡忡,他們的目的也是政權,內閣要爭權壓倒皇權,而他們對內閣早已垂涎三尺,早已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是他們雖然出生清貴,都是庶吉士出身,要資歷有資歷,要功勞有功勞,偏偏是在內閣這個體系下為同僚所不容,若是按照他們接下來的人生軌跡,想必至多做一個不太緊要的尚書就該告老還鄉,老老實實滾地回老家養老了。可是他們顯然不太甘心,劉健、李東陽、謝遷是何人?他們也不過是庶吉士,資歷大家都是相同,為什麼他們位極人臣,自己卻是灰頭土臉?
正是因為這種不甘,才讓二人在皇上決心修築宮殿的事上讓他們感覺抓住了機會,於是他們毫不猶豫地直接倒向了皇上,所為的,就是當皇權得到鞏固時,他們藉助著這份皇上對他們產生的依賴直接問鼎內閣。
二人能不能入閣的前提就是在這皇權上,皇權若是能鞏固,能壓倒內閣,他們就有出頭之日,可要是內閣權勢日益壯大,他們兩個大臣中的異類,只怕也就遭殃了。
所以……
劉瑾不能倒,他若是完蛋,二人只怕也就徹底地完了。
“焦公。”
出了正心殿,張彩看了焦芳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太后那邊會如何?”
張彩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沒有問那些彈劾的奏書,也沒有問蒙古的國書,他只問太后,是因為角逐雙方的真正仲裁者只有張太后,所謂的彈劾奏書,所謂的蒙古國書,其實都是內閣拉攏張太后的手段,只要張太后覺得剷除劉瑾能安定人心,能讓邊鎮穩定,那麼張太后懿旨一下,誰都保不住劉瑾。
可要是反之,若是張太后覺得問題還不太嚴重,不肯在這個時候拿出行之有效的手段,那麼劉瑾的性命就算保住了,而接下來,就是西廠瘋狂報復的時候。
焦芳抬頭,看了看天,今日天色極好,萬里無雲、晴空萬里,這天氣和人心一樣,能看到現在,卻總看不到以後,或許這一刻碧空萬里,下一刻便是暴風驟雨。
焦芳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到了他這個年紀,他這樣資歷的人。早已養成了將機鋒藏在心底深處,臉色卻總是讓人琢磨不透心中所想的本事。
他輕輕抬了抬眼皮子。語氣很是平淡的道:“其實張太后如何去想不重要,而是皇上怎麼想,張大人,皇上才是天哪。”
他說出這麼一句話,若是尋常人,或許會覺得奇怪。現在皇上沒有親政,上頭是太后,下頭是內閣,掣肘重重。皇上怎麼想,其實還真不太重要,更不必說小皇帝只是一下子就被人打亂了陣腳,完全一點應對的手段都沒有,靠他,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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