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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鑑?”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主理。”
“誰是主理?”
她理所當然地搖頭,無端鬆了口氣。她不敢抬頭,那人的目光卻如芒刺般紮在身上,讓她如臨深淵,無從逃避。
“你見過他。前日夜裡你就候在悅來客棧的後巷外,是不是?”
那人蹲低身子,抓著她的頭髮迫她抬起頭來。她看清了他平板冷酷的臉,忍不住再次瑟縮。
“……他戴著面具。”
“但你認得他的身形動作。”
“……是。”
“好。”那人說著鬆開了手,“幫我找到他,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她用力蜷起自己,不敢想象自己真有活命的機會,卻覺得自己能夠再次擁有自盡的機會。她不想被慢慢地凌虐致死。
李章不知道秀容的暗衛已經被捕,雖然負責秀容縣的雁門郡理事已在李章行動前就趕到秀容,並發現了她的被捕,但暗衛間嚴格的上下級關係卻使他既不認識李章,也無法第一時間將訊息傳遞給他。當年的那些夜梟,因為馴養不易,只在第一批暗衛中使用過,在靳白將暗衛網擴大後就只用作京城與各州主理間的聯絡,各郡縣的上下級之間全靠聯絡點傳遞往來。因而那理事在看見被捕的暗衛重新出現在大街上,且無法接近她後,雖然也想立即找到李章,卻同樣沒有辦法。
但是李章沒有再回秀容。
李章一直想著那些暗探在秀容出現的原因,思來想去也唯有與自己相關,聯絡到中軍營的失竊,他直覺到成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決定直接回樓煩縣。
於是他繞道找到軍需官,以吳子俊緊急召自己回去為由,將取回樣品之事託付於他,就自行趕回了樓煩縣。然而他剛到前鋒營防區,就被奉蘇青陽之令擒拿他的中軍營將士緊緊圍住!
李章驚訝於對手行動的迅速,對蘇青陽到底不肯相信自己心中黯然。他環視著將士們眼中的憤怒和仇視,心中閃過避走脫離的念頭,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他必須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必須給新陣應用實戰的機會!
他未加反抗地任由他們給自己上綁,押回中軍。
李章剛被押到中軍駐地,吳子俊跟著就也趕到了,他縱馬攔著眾人之前,森然的目光掃過被綁在馬上的李章,死瞪著帶隊的參軍不再移動。那參軍縱然是中軍營的驍將,也被這目光瞪得發毛,硬撐著施過禮,色厲內荏地說:“蘇將軍有令,捉拿奸細李章。末將奉令行事,請吳將軍勿要意氣用事!”
李章不等吳子俊發作,搶先說道:“李章問心無愧,見到蘇將軍自能將一切辯明。請吳將軍給李章一個自辯的機會!”
吳子俊將目光移向李章,瞪得溜圓的眼眶漸漸發紅,喉頭哽咽心情激盪,終是在李章安撫請求的目光中讓開了擋住的道路。他看著李章遠去的身影,狠狠地一咬牙,拍馬向蘇青陽的帥帳奔去。
蘇青陽正在帥帳裡煩躁地踱步,桌案上放著與李章有關的各種訊息文書。他在等候李章,等著他來解開自己心中的疑竇。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忐忑糾結,隱隱覺得自己的判斷和處置將會嚴重影響定北軍的未來,這讓他又一次想到了張垣之失所帶來的後悔自責。
吳子俊像一陣風般捲入帥帳,在蘇青陽的驚愕中跪地抱拳,大聲請求道:“李章絕不可能是敵方奸細,末將願以項上人頭為他擔保!”
蘇青陽臉一沉,返身坐回帥案之後,聲音不大卻壓力千鈞地說:“李章之事,本帥自會審問清楚!你身為定北軍的前鋒大將,怎可如此隨意地以人頭做保?!你可以講義氣,但更要記得身負的責任!你回去吧!李章若是乾淨本帥不會冤枉了他!剛才那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吳子俊還想再說,蘇青陽的親衛已過來將他半勸半架地推了出去。他惱怒地掙開,抬起頭正看見李章迎面走來,看著自己的目光堅定而溫暖。他慢慢站直,目送著李章跨進帥帳,邁步離開。
蘇青陽俯視著被摁跪在地上的李章,久久沒有出聲。李章沒有太大的掙扎,只在被摁倒後晃動著找回了平衡,就始終抬著頭與蘇青陽對視著。蘇青陽擺手讓人給李章鬆了綁,仍由他跪著,只將眾人揮散了出去。
眾人退出後,帥帳裡只剩下蘇青陽、李章和負責記錄的文書,靜得能聽見各人的呼吸聲。蘇青陽撐著額頭斜靠在椅背上,看著李章的平靜沖和,尚未開口已知他的回答,不覺又將手邊的材料細看了一遍。
他探身壓上桌案,拍著手上的紙頁劈頭就問道:“出入你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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