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是!”
“那好。風卿你就去教訓下他吧,怎麼說,他也算是你的……妹妹。”司馬逸輕佻地笑著,捏了一把風瑜的腰身。風瑜雖也不喜這話中隱含的意思,終究是司馬逸擺明了向著自己,笑得愈發春風得意了。
李章卻氣得雙眼含淚,跪在地上好一會都起不來。
眾人騰出大半個廳堂的空地。風瑜仍是舞劍時的清爽打扮,白色的團錦夾襖,肩膀和衣襬處繡著暗花,同樣的團錦長褲,褲腿利落地紮在白色羊皮短靴中,腰間一條絳色絲絛,束出了一身伶俐精神。他特製的雙虹劍長不過尺半,劍身薄似柳葉,劍首懸著長長的絳色絲穗,紛紛揚揚地與腰間平實的絲絛遙相呼應。他俏生生含笑而立,看著整好裝束的李章緩緩而入,抬手比了個瀟灑的起勢。
李章脫了棉袍只穿著裡面的一身半舊長衣,束了腰後更顯得弱不勝風。他拿著一把普通的長劍,看著意興飛揚的風瑜輕輕抿緊了唇。
他知道自己意氣用事了。只是如此的汙辱,他就算拼了命也想要洗去。他沒有退路。
風瑜一等李章應了劍勢,就腰身一擺攻了過來,雙劍寒光點點,夾著劍穗帶出的風聲,真真是氣勢逼人。李章只覺得遠看時已是密不透風的劍,近看更是滴水不漏。他自知無力硬搏只能一擊得中,便踩著九番陣的步法方位慢慢周旋,仔細尋找風瑜的破綻。
兩個人鬥到一處,安靜的廳堂裡卻幾乎不聞兵鐵相交的聲音,只有風瑜劍穗舞起的風聲和李章越來越喘促的呼吸聲,偶爾還夾著幾聲壓抑的低咳。
風瑜雖然始終身姿曼妙劍勢如虹,卻越打越是心驚。他的劍舞的成分本來就比普通人少,自小又一直練功不懈,這套劍法更是館中異人專門相授,雖被他新增刪減得更適合舞,當真對陣時也是三五個護院不在話下的。哪知道如今傾力相搏,李章奇怪的步法總讓他的攻勢落空,而他看似軟弱的劍尖,又每每卡在自己前招已老後招未繼之處,逼得他只能倉促閃避,還要顧著顏面絕不能露出狼狽來,也就更加心煩氣亂。他不時偷看司馬逸,眼見著起初還在輕鬆調笑的王爺漸漸開始認真,不再四顧談笑,單手支頤神情嚴肅,目光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意外的欣賞,不禁怒火中燒,想要抹殺掉對方的心思竟越來越強。
李章勉力支援到現在已經越來越疲累,汗溼重衣,手中的劍更是重了數倍。他雖然一直竭力避免和風瑜正面相交,鞭刑時受到的內傷雖不是很重,卻也不是短短几日的調息就能痊癒的。風瑜的招式雖然沒有夾帶多少內力,氣勢流轉起來對他現在過於破敗的身子也是不弱的打擊,幾次眼見的必殺都因為腳步的虛軟只能迫得風瑜翻身退開。現在的他再是如何的不甘也已經無力支援了。
李章長嘆一聲,正想棄劍認輸,只見風瑜滿眼殺機地直撲過來,左手劍橫掃自己的雙腿,右手劍連點帶挑,直奔自己的面門而來,竟是看穿了他強弩之末的最後一點氣力,絕殺而來。李章本能地抬手,三尺青鋒後發而先至,直點風瑜的咽喉。原以為風瑜會和之前幾次一樣及時避開,誰料想他竟然衝勢不減,臨近身時突然擲開手中雙劍,繼續向李章的劍上撞來。李章大驚之下用力撤劍,也只能避開要害一劍刺穿了風瑜的左肩。情勢突變,李章還來不及定住被反撞之力衝亂的內息,就被飛身過來的司馬逸狠狠一腳踢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司馬逸抱住風瑜一把扔掉長劍,連聲叫傳御醫。
風瑜楚楚抬眼,蹙眉忍痛,看著司馬逸輕輕地說:“是風瑜急切了,怪不得李公子。請王爺息怒。”
司馬逸恨恨地看著風瑜雪白衣衫上越洇越深的血跡,咬牙切齒:“李章奸佞狠毒,本王留不得這樣的人!”
風瑜急切地伸手,擾動傷處,痛得雙眼含淚。司馬逸心疼地擦去他額頭的汗水,想了想,冷聲傳令:“把李章關入地牢,待風公子傷勢好轉後由他處置!”
何青在小院等到戌時,估摸著宴席該散了,又找了件厚衣服去接李章。剛到禧延堂外就聽說李章被關進了地牢,頓時嚇得三魂不見了一魂。他在風瑜院外跪了一夜,才被允許去看一眼李章。他哭著謝恩,顧不得跪僵凍傷的腿腳,跌跌撞撞撲進地牢。
李章凍傷交加,躺在牆角又已燒得滾燙。何青哭叫了半天,他才迷迷糊糊地認得他,聽何青抽抽噎噎地說了半天,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只是輕輕地叫何青去求何總管換個差事,別再來了。
何青哭得只會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李章自知日子無多,再無機會見到孃親,早已徹底灰了心,聽著何青哭得撕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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