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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的一再叮囑,她租了一輛馬車。一上惴惴不安,可兩天不到的時間,她也總算又踏上了家鄉的土地。
雖然是天寒地凍,她衣著單薄。可此時,餘未寅亦是一掃幾月來的陰霾,變得興奮無比。她一認為自己有生之年興許再也回不來了。她的一顆心砰砰的跳著,就好似快要從嗓眼蹦出來一般。難掩的激動之情盡數化作了腳下的揚起的塵土。一上,她甚至跑得比寧世堯還快。
終於,她看到了那熟悉的白牆,熟悉的黑門。她想:只要踏過那扇門,上海的種種便成了一場夢。噩夢醒來,生活仍舊是美好的。
她這樣的興奮,以至於全然不曾看見家門口掛著的並非她熟悉的紅燈籠,而是兩盞白燈籠。
“小姐?”
此時正巧開門的是這家的老管家,名曰劉慶,因自老爺幼年時期便買進了府裡,如今過了幾十年一從小廝做到了這管家的位。察言觀色、面面俱到,為人精乖。在這府中除了老以外,其餘的人前人後可都得稱呼一聲'慶叔'。
劉慶很快的就將餘未寅拉到了一旁。這動作略有些反常。此時,餘未寅這才發現府中今日走動來往的人甚是有些多的。只是哪兒怪異,她卻說不出來。已然是精疲力盡的餘未寅只想沾著枕頭就睡。
“慶叔,我離家這些日一切都還好吧?“
劉慶並不作答,臉色凝重,隨即輕聲嘆了口氣,“家裡出了些事情,我先帶小姐去見老吧。“
滿鼻充斥著的香燭味,即便是在門口都聞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有些空洞,還未走到老的佛堂,在這冬日裡她渾身都已是汗涔涔的。
整個府中都沒有人注意到餘未寅的歸來。他們大多是低著頭、快步走。也有渾身無力拖著腳步走的,但相同的便是那熟悉的人們都是一身的縞素。上回這樣還是老爺過世的時候。
“到底出什麼事了?難道是老……“
卻只見劉慶嗟嘆一聲,道:“只要日,您再早回來日也許還有得救。“
在餘未寅的印象中,這位古稀老人從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只聽得他又嗟嘆一聲,這才閉起眼,道:“是大老爺去了。“
劉慶說話是輕輕的,可在餘未寅卻彷彿聽到'哐當'一聲,來自她的腦。
餘未寅本是想說些什麼,但她腦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看著自己破爛的鞋。這才發現,腳趾頭赫然露在外頭、已蛻了一層皮。
“大姐!“
直到聽到了這一聲紮紮實實的叫聲,她這才抬起了頭。說話的是這個家裡二老爺的長女,餘巳崎。比餘未寅小上兩歲,是她的堂妹。
此刻的她,亦是如所有人那般一身灰白的縞素。她的雙眼餘腫未消,但看到餘未寅時眼神是止不住的興奮,可沒一會兒又一次的流下淚來。餘巳崎上前拉住了餘未寅的手。
“大姐……“她嘟囔著。
只一開口,便是哇哇大哭起來。
餘未寅嚥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只是任由余巳崎牽著。她突然想到了寧世堯說自己不信他大哥出事了。此時,她自己的想法與寧世堯又豈有何不同的。即便整個餘府都是慘兮兮的模樣,可她還是傷心不起來,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死的是自己慈祥的父親。
“喲。大小姐可真是大小姐。爹死了竟這般木訥,一滴眼淚都不掉。“說話間,二夫人周若容將自家閨女拉到身後。
餘未寅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嬸嬸,可真是一位美人胚啊,即便一身素白還是掩不住她婀娜的身材,姣好、甚至有些狐媚的面容。
“走吧。去見老吧。這回來的可真是時候。“說著,周若容流轉著眼波輕哼了一聲。
“大姐,你怎麼了呀?“
“巳崎!“
只是餘巳崎關心的話還未傳到餘未寅的心中。那周若容已然是輕聲呵斥,不容餘巳崎說半個'不'字。那餘巳崎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餘未寅,噙著淚。
“慶叔,是不是去佛堂?“
“回小姐,是的。“
言罷,餘未寅便是抬起了自己僵硬的腳步,寒冬臘月對她毫不起威懾。
劉慶此時看著餘未寅瘦削,骯髒的背影。這個對於餘家而言失而復得的女兒卻回來的真真不是時候。若是能早個天……但一切都不容他來思考。他只知道,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檔口回來便對了。
若是由天空中俯瞰,此時的餘府前半部分是門庭若市,來往賓客絡繹不絕,香火煙氣不斷的由正廳中嫋嫋而升,十幾個和尚繞著圈敲打木魚、唸經的聲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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