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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麼地方發出了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疼得那爪牙從昏迷中又甦醒了過來,江魚才重重的將他丟在了地上,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爽啊!有多久沒這麼爽過了?總算是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江魚長長的喘了一聲,白蠟杆子已經對準了面色慘白的賈玉,很乾脆的說道:“打劫!身上所有的錢給我拿出來,我還要你們白龍幫如今一半的積蓄!打人不打臉,日後好相見。我要去長安投奔我大哥,這揚州城,以後就是你們白龍幫的地盤了,我魚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反悔的。”
一半的積蓄!
賈玉的眼角跳動了一下,咬著牙齒哼道:“你以後真的不返回?那你大哥李林甫那邊?”
江魚高高的抬起頭來,冷笑道:“當我們有那空閒功夫和你們計較麼?老甲魚,如今我們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對手了!廢話少說,拿錢來,給我備一輛馬車,準備一桌酒席,燉得稀爛的豬蹄膀先來三個,我魚爺吃飽喝足了就動身!”江魚擦了擦嘴角草綠色的口水沫兒,臉上肌肉抖動了幾下,嘰咕道:“老天,從崑崙山一直到揚州,我啃了半年的草葉子,今天總算是可以開葷了。”
半年,半年前無凡就將江魚丟下了山,著他對著一堆的武功秘笈照葫蘆畫瓢的練武功,並且告誡了他在他啃完那堆草藥,吸收完裡面所有的藥力之前,嚴禁他服食任何的煙火食。交待好了一切,無凡就揹著長弓,飄然西去,說是要去西方遊歷。
江魚還記得清楚,無凡那看著西方的憧憬眼神:“中原如今物慾橫流,出了你這麼一個怪胎,已經不會再有適合本門心法的人物出現了。那西方,卻還是蠻荒之地,百姓還在和天鬥,和地鬥,和猛獸鬥,也許會有那種能夠擁有自然之心的人存在。本門法門,不拘一格,為師的就去西方一行,也許,會給本門增添幾個弟子。”他拍了拍江魚的肩膀,笑道:“若干年後,也許那極西之國中,有擅長使用為師這種一人高長弓的人出現,那就是我望月一門在西方留下的香火,徒兒你可要好好關照才是。”
無凡那揹著長弓飄然西行的高大背影,帶走了江魚十年的師徒之情,帶走了江魚心頭最溫暖最柔軟的那一部分類人的感情。當無凡從江魚的視野中消失時,十年的時間大部分都在荒野之中和那自然洪荒交流的江魚,開始了他第一次的蛻變。那揚州城中的‘淨街虎’又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加的野蠻,更加的不講道理,更加的桀驁不遜,更加的――自然!
半年,足足半年的時間,從崑崙到揚州,江魚將那小山一樣的藥草都啃了下去,讓他體內的真氣都化為了水銀一般的液體,流動之間迅疾無比。而江魚自覺得,他的每一個毛孔中冒出來的,就是那苦澀的草根味道。故而,一到揚州城,他立刻找上了白龍幫的賈玉打秋風,順便狠狠的報復了一下當年城門之戰,白龍幫數十人圍攻他一個小孩的‘血海深仇’。
吃飽喝足,滿臉油光的江魚一抹嘴,哈出了一口酒氣大聲笑道:“美,美極了。老甲魚,你放心,我帶了錢去長安找我大哥,自然會給你說好話。我大哥也是一個講江湖規矩的人,我這個弟弟都回來了,他還報復你們做什麼?哈,哈哈!放心罷!”嘴唇的白色,臉上的青色,眼珠子裡面的綠色如今都消失無蹤,總算有了點人間煙火氣的江魚志得意滿的擺動著雙手,大笑著跳上了白龍幫總舵門口的那架大馬車,‘籲’的一聲趕著那馬車朝著城門方向行了過去。賈玉,卻是早就派人偷偷的叫開了城門,送江魚出城的了。
一名白龍幫的大頭目壓低了聲音在賈玉耳邊問道:“幫主,這小子喝醉了,要不要兄弟們趕上去,把他給?”他比劃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賈玉一耳光抽在了這大頭目的臉上,怒聲罵道:“蠢貨!你當我幹什麼送出本幫一半的積蓄?這是買平安,送瘟神!那江魚當年年紀雖然小,卻也是守信諾的。他去了長安,李林甫也就沒有了對付我們的念頭,我們這是買平安哩!舍小錢換大錢,你明白麼?蠢貨!”
馬車上,江魚看著那三箱大概有個一萬五千兩左右的銀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白龍幫廝混得也不怎麼的,十年,這麼大一個幫派也不過是三萬貫的積蓄,至於麼?他可別糊弄了我。”搖搖頭,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布褡褳,將那三口箱子都塞進了褡褳裡,隨手將那褡褳搭在了肩膀上,手上馬鞭一揮,大聲叫道:“馬兒,馬兒,我們兵髮長安去也!”
長安城內,李林甫如今正是春風得意。得了宮內權宦高力士的幫助,又捧住了武惠妃的大腿,外面還順便給侍中斐光庭扣了頂大大的綠帽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