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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家都是替皇上效力的兄弟,何必打得你死我活?”那劍罡前方發出震耳欲聾的裂風聲,撕裂了一道道撲面襲來的黑色風勁,震得這簪花郎身體搖搖欲墜,又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
嘻嘻一笑,江魚伸了個懶腰,滿臉興奮的停下了手大聲叫嚷道:“我就說我自悟的‘禽獸拳’怎可如此無用?居然一拳都打不到我師父的身上,今日牛刀小試,還是很有威力的麼。你說,你說,我的‘禽獸拳’到底如何?”
那簪花郎心頭微微一震,將長劍回鞘,點頭笑道:“招式詭異,威力巨大,實在是一套一等一的武學。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鼻孔裡帶著一點血跡的吉溫抹了抹臉,沙啞著嗓子叫道:“這位是新任的御史臺監察御史兼刑部行走江魚江中游大人。”
監察御史?簪花郎的眉頭一挑,點頭笑了笑:“原來是御史中丞李林甫李大人家二孃的侄兒,李大人的兄弟。聽得江大人十年前自揚州失蹤,原來卻是碰到了高人,學了這一身了不得的本事。嘿嘿,你們御史臺,這次可有了能幹的人啦。”
吉溫的臉色有點難看,江魚則是將肩頭上一大塊破碎的布條扯了下來,好奇的看著這頭上戴著紅牡丹的簪花郎,笑道:“你們簪花郎,想必就是專為皇帝出力的密探罷?難怪知曉我是我大哥的兄弟,嘿,十年前的事情,你們都知曉麼?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
這簪花郎笑了笑,友好的朝江魚拱手行禮:“花營副營頭風笑笑,承蒙陛下恩典,領了一份騎都尉的俸祿。”風笑笑只是述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卻沒有解釋自己為甚知道那些十年前的爛穀子事情。在他看來,這些事情,需要解釋麼?
騎都尉,乃是大唐正五品的武散官的名號,也就是說,沒有實際的職司,只是領閒餉的人。這花營,原本也不是什麼正式公開的組織,比起有正式官職的千牛衛等皇帝的親衛,卻等於一個臨時的機構。江魚卻是不懂這些啊,他只是聽到這人有一個什麼什麼尉的頭銜,頓時是肅然起敬,同樣友好的朝著風笑笑拱手致意道:“原來是風兄弟,江魚冒昧了。”停了停,江魚好奇的問道:“只是,似乎花營從來不插手這些‘小’案子罷?怎麼今天和兄弟我們搶起買賣來了?”
風笑笑笑了一笑,輕輕的揉著手腕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聯手審案如何?這周老匠,按他的案子,原本也是你們御史臺負責的。”
一刻鐘後,花營的簪花郎密探和御史臺的酷吏們擠在刑部天牢最大的一間刑房內,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瞪著渾身血肉模糊的周老匠師,好似要從他身上割下幾塊肉來。吉溫手持一柄三寸長的月牙小刀,則是實實在在的小心翼翼的從周老匠師的手指上劈開了兩條肉筋,避開了一根血管,輕輕的取出了一塊白生生的指骨。江魚看得頭皮發麻時,就聽到吉溫嘆息了一聲:“多好的一對手,能打造不少精巧器具罷?今日可廢了。”
端坐在主審大椅上的風笑笑大手朝著面前的石案猛拍了一擊,怒聲喝道:“周處,你莫非硬要受這無邊苦楚,死活不交待麼?你們匠作監丟失的那些鋼料,本官也沒心思打聽你們拿去做了什麼。只是,這毒針,應該是出自你手罷?”他手一揮,身邊一名簪花郎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大卷的綢子。那綢子上寒光閃動,也不知道有多少根紫藍色的牛毛細針插在了上面。
“三千五百九十七根牛毛針,用上好麻鋼打造,針頭用紅毛鐵淬火,專破內家真氣。這等手藝,整個匠作監,只有你能打造罷?這特等麻鋼和紅毛鐵,似乎也只有你匠作監才能找出來罷?”風笑笑冷笑了幾聲,死死的瞪了周處一眼。
幾個簪花郎同時冷冰冰的喝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你給誰打造了這些暗器?”
“哎呀!”吉溫在旁邊大驚小怪的叫嚷了一聲:“我說老周,你膽子可太大了,匠作監的材料損耗,不過是賠錢的勾當,這是我們刑部就能理會的事情。可是你私造歹毒暗器,流入了江湖人手中,還被花營的諸位大人給盯上了,這可是要抄家滅門的大罪啊。”吉溫似興奮似難過的嘆息了一聲,放開手上的月牙小刀,從身邊器械架子上挑選出了一柄長一尺粗如線香上面有無數鋒利倒刺的鋼條。
江魚卻認出了那些牛毛細針,不是自己在大慈恩寺碰到的那三個花和尚使用的物事麼?難怪似乎權力很大的花營,匆匆的插手了這件看起來很尋常的案子,親自帶人來提審一個小小的匠作監的老匠人。各朝各代,都將軍械控制看得無比緊要的,如今匠作監居然私自打造暗器出售給他人,這案子,由不得簪花郎們不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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