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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他母親的什麼怪名字!)快到車裡去!把門關上!”這孩子反而向我這邊跑來。我的小爺爺呀,真要命!我暗罵了一句,拼命向舒舒——不,爺爺那裡奔去。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突然什麼東西打在頭上,眼前一黑,接著是重重的一拳,肺裡的空氣象全部被擠了出去。我拉住一棵小樹,下意識地讓體重把自己轉到樹後,勾著腰大口地呼吸:一、二、三!
大個子叉開兩腿穩穩地站在那裡,學著電影上的姿勢,伸直雙臂,右手握著我的槍左手握住手腕( *** !),嘴角咧著一絲殘忍的笑容……。我右晃、猛然左閃,凌空橫著彈起!大個子連續扣動扳機,然後腹部中了一腳,現在輪到他彎腰了。我還沒有完全落到地上左腳又蹬在大個子太陽穴上,接下來是肋部、胃部連續的重擊,大個子先還象個蹣跚的醉漢,最後終於變成了一灘泥,只有大口喘息的份了。我一手抱著嚇傻了的孩子(舒舒!他母親的!),一手象拖死狗一樣拖著大個子下到了路上。
小子真結實,就這麼點工夫就醒了,看著我打過了手機,咧嘴一笑:“警察同志,優待俘虜幫點顆煙行不行?我兜裡有,還有錢——都歸你,我不說,就要一顆煙!別看我呀,到這份上我還能怎麼的?”
我笑笑,拿出自己的煙點了兩支,塞一支在大個子嘴裡:“你還真能捱揍,這會就沒事人一樣了。”
“你這是中華呀?正宗!——別給你老哥臉上貼金了。一對一,不,三對一栽你手上,我他母親服!大家都下過黑手,扯平!”
“喲,老癮!一上口就知道什麼牌子,佩服!喂,請教你。你這煙在嘴裡動來動去,你還說話,怎麼不掉?”
“瞧瞧!”黑大個靈活地在嘴裡把眼倒來倒去,“練的!嘴皮子夾著,舌頭動,練長了就行!——哎,大個子警察同志,老哥哥也請教你呀,你那槍我怎麼扣不動?”
“……以前玩過?”
“我當過兵。這槍沒玩過。哎,能說麼?”
“沒啥。這槍是反保險,下來時怕傷著孩子,關了。”
“嗯,好人有好報。你這槍精緻,漂亮!手感特好!好槍!你配使!”
“配不配使麼,得他們說。”我學著用菸頭指指地下的兩位,煙掉了。
大個子哈哈大笑“警察老弟,這你還得練!——我兜裡有,續一顆?別介呀,主犯首犯都倒你槍下了,我這頂天十年,自己表現好點,再託託人,幾年就出來了,那時咱哥們好好交一交!喲,老弟,你大隊人馬來了!”
…………
夢中的風雪裡。
幾道雪亮的手電光罩住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不知從哪裡鑽出的人影兇猛地撲了上去,撕打著、咒罵著、喘息著。有人喊起來:
“是個女的!”
“他母親的還咬人!叫你咬!”
透過風雪,另一處傳來微弱的喊聲:
“還有一個!站住!”
“別讓他過去!開槍!媽賣X的開槍!”
兩聲短促的點射。
女人的掙扎聲、哭號聲……
……………………
父親把靠在沙發上的我推醒:“電話。你的!”
接完電話,我凝在那裡幾秒種,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上樓去。幾分鐘後,提著一個小箱子下來,同時讓父親看手上的勃朗寧手槍:“爸,我沒帶。借用一下。”然後用報紙把手槍包起來,塞進大衣口袋。
父親似乎沒有看見我,伸手去夠茶几上的香菸罐,我為他取出一支長濾嘴香菸,同時單手划著了火柴。父親咳嗽,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起了箱子:“爸,我走了。”
父親不說話,默默地擺擺手。
我提著手槍走出越野車,把四個車門仔細地鎖上,只留下微微斜開的兩個後窺鏡口,對裡面縮成一團的幾個“文工團”說:“不許到前面!不論我求救、受傷、死了,都不許開門!”
一、二、三……八頭狼,不,九頭,差不多九頭吧。狼群很少到十頭,哪兒有東西夠十頭狼吃呢?算大狼群了,而且似乎都很健壯。
我檢查了一下手槍。新槍。新槍不好,好槍不新,那天邊防總隊派給我的通訊員要幫我打六十發,我沒讓。槍和筆一樣,別人寫開頭的很難順自己的手。沒有打過就不習慣,扳機太硬,雖然調過擊發簧,但沒來得及挫扳機,擊發的那一瞬會跳甚至會磕頭!
狼慢慢地走過來,似乎在漫不經心地散步,只是耳朵都豎向我這邊。當我看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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