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部,後來劃歸新成立的AQ部,雖然和我們Z部Q部依然有密切的聯絡,但是管理渠道和管理方式已經不一樣了,明顯的區別就是他們似乎有用不完的經費。例如有一次叫我每天1600到天黑“守望”在某個在國際上頗有影響的H大學教授家門口,記下什麼樣的車、什麼樣的人去拜訪他——我猜那些人是去遊說他反對迴歸吧,我或者在離他家門約兩百米處看書,或者就在離他們家門不遠處打籃球,口渴的時候只好忍著,假如去售貨機買水,無論礦泉水還是可樂都得投進去一個雙輪——當時港幣和人民幣黑市價是一點二五比一,一杯水就是四塊!B市的大碗茶可是兩分錢管夠!
晚上回去猛灌不要錢的功夫茶時,企劃部經理把我叫去了:“你怎麼才領兩百元活動費?不要影響工作哦。給你!”隨手扔給我一疊,“老總說過,情報工作不能省錢,因小失大划不來!”後來我忐忑地去找他報銷,沒有發票嘛,只好逐一列舉所有費用請他簽字,他看了一眼又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嘛!只用這一點,誰叫你省錢的?——上次我給你多少?”
“一共兩千二百。”
他數了幾張給我:“打條子!領到特別費五千港幣!”
我一年的薪水是兩萬港紙加貼士,按H市標準屬於低層,可是“特別”一星期就是五千,難道詹姆斯邦德那種紙醉金迷、一擲萬金的間諜生活不僅僅存在於電影、小說裡?
“你顛佬啊!”副總的周秘書,就是在深圳請我吃盒飯的那位小姐白了我一眼,“你想得罪所有人?”
我想她說的有些道理,因為在這裡我總是看不到什麼友善的目光,不象在學校、在Z部、在偶然經過的部隊裡,有一種狼和狼在一起的感覺,在這裡則好象是狼和狐狸在一起,粗看大家長得差不多,仔細一想別人似乎都用懷疑和提防的目光對著我,包括做雜務的老頭,每次我去打水都會發現他瞪著我,我究竟怎麼了?我?
“你隨和一點點好了,”周秘書說。她似乎是唯一不提防我並且把我當朋友的人,經常開車送我去沙頭角中英街買大陸煙,也經常請我吃大排擋。這使我很為難,我薪水很低,每個月除了吃飯之外還要買書,幾乎是錢到手就光,吸菸只好吸極其廉價的“大前門”或者“飛馬”,往往是站在書店裡一遍遍核算下次發薪的天數。吃女人請的飯是我難以接受的,但是動用特別費去請她則更不能接受,幸而因為一次意外結束了我的首次特工經歷,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天我捱了很嚴厲的批評:前一天送資料給某客戶的路上看見三個小痞子欺負一個大陸妹,旁邊一個大陸仔頭上流著血倒在地下,那條小路上的人都低著頭匆匆走過。年輕氣盛吧,我伸手管了閒事。TM的H市小報不說小痞子不好,反而津津有味地報道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之青年男子”“襲擊”了三位市民,導致他們受傷云云,並說警方正在“緝拿該男子”。所以我的頂頭上司找到機會把“該男子”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兩天你不能出去!人手越緊張越惹麻煩,你們頭腦裡怎麼都少根弦?萬一你受傷或者被打殘、打死呢?耽誤了送資料的時間呢?遺失了資料檔案呢?那個責任你負得起?啊?!”
我悔恨萬端地走到公司後花園,就那麼往地下一躺,昏昏沉沉地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兩個低低的熟悉的聲音:
“……再窮不能窮情報,再苦不能苦間諜!這種工作自有其特殊性!再說,我們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嘛,讓他們查好了!”天!是H市分公司董事長!原來的J省公司董事長,總部常務董事,大人物啊!
“也不光是經濟,還有……”聲音很低,但我已經聽出是人事副總的聲音。
“哼!醉翁之意,我看還是上次……”董事長很氣憤。
“……我看還是過去吧,遲則不及。夫人、幾位公子還有小公子我都安排好了,後天U國助理國務卿訪問,CIA副頭兒隨訪,肯定會問起這件事,我看……”
我等他們離開很久才渾身冰涼地站了起來。
“你要到哪裡去?”企劃部經理對我厲聲喝道。
“少管!那種人死了算除害!”
幾個人死拉活拽把我推進值班室,並且搜走了我的空注射器。
“你瘋了?三個年輕人同時死於心臟病,你以為皇家警察都是豬?——明天一早回你部裡報到去!”
副總經理的頭伸了進來,把我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會兒,把企劃部經理叫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企劃部經理帶著醫生進來了,量量體溫測測脈搏,最後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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