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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上頭的要求變成了一架高效率的的作戰機器,但是,今天我還不想說。今天有連綿的秋雨,還有嗚咽的風,我才從數千公里外趕回來,由我指揮的一場演習今天下午才降下了深紅的帷幕,我沒有走向鮮花和地毯,而是把部隊交給了我的政委和參謀長,一個人躲進了我的小會客室,陪伴我的只有一臺便攜機、苦澀的香菸和冰冷的咖啡,還有想鑽進窗戶的秋風秋雨。我把落地燈調到昏暗,讓深秋的涼意鎖住我的思緒。
我們特工訓練的一項必經內容是去警察部門實習,當老鼠之前先當一段時間貓是很有好處的,不知道是那位天才的教員提出了這種設想,於是我和另外三位師兄開始在當時的B市某某區刑偵隊實習,因為我已經授銜,也因為我有實際工作的經驗吧,也許上頭還有別的考慮,總之,我成了實習小組長,開始和師兄們實地瞭解警察們跟蹤、監視、封鎖、搜捕、押送和預審等模式,據說全世界的警察在實際值勤中都大同小異地採用了這套模式。
那時B市警察部門正在追捕一名極其危險的持槍流竄犯,是某某省的農民吧,在家鄉殺死了三個人、重傷了四個人,不知為什麼偏要流竄到警力最強的B市來,而且在途中打傷了數名警察。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中午,我們正準備去吃飯,突然下面一個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是有人看見了那個流竄犯,躲進了一個快要竣工的六層樓工地。於是我們和值班的副指導員發生了爭執,依照軍人的習慣,自然應該立即前去抓捕,但是依照警察的習慣則是要報告上級,組織一大幫人加上武警去包圍那個六層樓。
“好吧,抓人你們是內行,集中優勢兵力嘛,兩百人抓一個估計力量還不一定夠,”爭吵到後來師兄們開始嘲笑他,“好吧,我們就等你浩浩蕩蕩地撲個空,然後去怪那個傢伙耐心不夠、沒有等你吧。我們是外行,是假警察,所以連害怕都不懂,比你差遠了。”
副指導員氣急敗壞地看我,但我故意不看他。過了一會兒他屈服了,拿出了裝武器彈藥那間房子的鑰匙。
天快黑了,有六層樓呢,既來不及教育也來不及動員,甚至來不及佈置,上!兩個樓梯口各留一個,剩下兩個人一人一邊地搜!一樓、二樓、三樓、……樓房還沒有塗石灰什麼的,玻璃也沒有裝,樓下的人聲、車聲已經模糊,只有火車的汽笛、風笛或吼叫或嗚咽,遠遠地透過寒風飄來。汽笛風笛和風聲停了,什麼聲音就都沒有了,只有我的棉大頭鞋走出的沙沙聲。突然我有了一種異常的感覺,絕不是危險臨近的感覺!不是那種面對著不可知的槍口的感覺,而是熟悉和親近的感覺。透過軍裝的汗味、劣質的香菸味、單身漢身上的爛肥皂味……,還有槍油味!象是黑夜裡和戰友蹲在一起、準備發起衝擊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現在?我看了一眼腳下的地面,只是乾透了的灰漿,而眼前那門口後面,卻有著破碎的水泥袋、沾上水泥的刨花,甚至還有被踩扁的菸頭!山區裡養成的習慣以及刻苦的訓練起作用了,停下腳步,悄悄地活動腕關節和指關節,我慢慢地舉槍,等待、等待……
他出現得還是那樣突然,幾乎就在我眼前,而且立即舉起了槍,——後來我知道他是L山前線回來的英雄連長!可惜的是我先壓下了擊鐵,然後身體重心向左移動、又一次射擊!然後蹲下……, 他祖母的 !近距離發射的兩發 “五九式” 九毫米子彈掀掉了他半個腦袋,鮮紅的血、白色的腦漿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迎面撲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隱約看見他乒乓球大小的白眼球被一根筋牽著,掛在臉上,——假如那還能算臉的話!接下來是我劇烈地嘔吐、嘔吐……。
後來我才知道,當他在前方賣命的時候,他的老婆跟著鄉長跑了。回家後他去找老婆,又被一夥人打傷……忍無可忍的他終於還擊了。事後,他要到北京來告狀,但是,我的兩發子彈終止了他這一生的腳步……
“斯巴達,別難過。你有你的責任。”
“斯巴達,除了開槍你別無選擇。”
“斯巴達,遲半秒鐘就是你死。”
“斯巴達……”
我推開師兄們,走到院子裡看……天。
第九章 無
“喬巴姆鋼,是英國喬巴姆研究所七十年代開發的新型裝甲技術,簡單地說就是在兩層金屬之間襯一層陶瓷,從而提高裝甲的耐高溫能力,這種技術用於裝甲車輛,可以十分有效地削弱熱成型炸藥對裝甲的穿透能力,在航天技術上……”
資料介紹結束了,小放映廳裡的燈光有些眩目,我也說不出話來——這種級別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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