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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個可憐的人,以後再不欺負她了。”
於氏不由失笑道:“你真是聽見風兒就是雨,她爹可是縣丞大人,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用不著你在這裡同情她。說不定,她正在房裡同情你呢,你二人在閨中的名聲相當,只不過她是被後母‘捧殺’,你卻是被親生母親‘捧殺’。”
丘如意驚愕:“她怎麼能和我相比?我可是母親的親生骨肉,被父母兄長如珠似寶地疼愛著。她是心裡沒底才事事吵嚷跋扈,以此顯出她的存在與不容忽視。而女兒與人爭吵,都是佔著理字,更是因為背靠親人,所以才無所顧忌。父母親人跟前一點委屈都沒受過,自然事事自重,不能輕易被人作賤,免得讓父母親人心傷,那才是大大的不孝呢。”
於氏聞言,笑道:“你這張嘴啊,什麼事到你口中,都是你的理。說了那麼多話,口也幹了,快些喝點茶潤一潤喉嚨吧。”
丘如意笑笑,喝一口茶,腦清目明,便發現院中光線似是暗淡了,不由抬頭,卻是飄來的一絲烏雲遮了明月,須臾,明月便掙脫出來,復又向人間灑落銀輝,院裡又是一片光明。
丘如意忽然心中一凜:丘若蘭白日裡人特意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真只是純粹就事論事,而不是意有所指?
或者是自己多想了。傻子才會想著挑撥人家母女關係,便是自己與母親心中生隙,於她有什麼好處?自己果然想多了。
丘若蘭也是田氏的心頭肉,百般疼愛,這些人心算計的齷齪事,她又是如何無師自通的?
而且又是那樣八面玲瓏心思,丘如意細想她所認識的女孩兒,一般被父母嬌養著的,不論性情如何,大都是單純簡單的。
也有處事圓滑的,卻大都是嫡出庶出姐妹一大堆,暗地裡爭寵磨練出來,卻又都沒有丘若蘭那般老道滴水不露。
丘若蘭的性情能力,實在不象是個自小被父親愛寵、如今被母親兄長疼愛有加的女孩兒,也許是因為她家被丘釗老太爺及新太夫人苛待,所以才造就了她如今的性格吧,不然真就是如丘玉晴所講,小小年紀就如此了得,怕是成了個精怪了。
丘如意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果然是到秋天了。
丘如意看著夜空中偶然閃耀的幾顆星星,心中倒著實佩服丘若蘭的手腕,內心卻本能地覺得丘若蘭不是個善茬,以後還是遠著些的好。
如此一想,丘如意頓覺得心中頗有些孤寂,不由嘆道:“玉娟在外也有三年了吧,怎麼還不回來,倒是怪想她的。”
於氏聞言,藉著月光細看女兒一眼,眼中笑意變得濃郁起來,笑道:“你記錯了,哪裡有三年,也不過才兩年單幾個月而已。”
丘如意便笑道:“人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日才真正明白,度日如年是何滋味兒。”
“少少年紀不許說什麼麼度日如年的話,”於氏輕聲呵斥道,又指著天上的一彎玄月,笑道,“月有陰晴圓缺,等它再現今日圓缺時,你就可以見到玉娟了。”
丘如意看著天下柔柔散著光輝的玄月,心下一算,驚喜道:“嬸孃她們今年回來過中秋節?”復又道:“母親是哄女兒開心吧,這來回一兩個月的時間呢,她們回來了,茗叔父一家中秋便不得團圓,橫豎那府里老夫人還有敬伯父一家承歡膝下呢。再說了,往年她們也沒回來啊。”
於氏笑道:“正因為她們往年不回來,所以老夫人才越發的記掛孫女,這不今年就回來了,再則,你茗叔父明年任期就滿了,倒是該早些回來活動一番,再補個好缺,免得一回來摸不著深淺抓了瞎。”
於氏雖如此說,但她心裡卻和個明鏡似的,知道玉娟這次回來,決不是為到祖母跟前盡孝,怕是奔著盧國公府的親事來的,這些不過是丘老夫人怕落人口實,用的障眼法罷了。
於氏想了想,慢慢說道:“前幾天聽你父親說起,盧國公府為報當年的救命之恩,有意要與咱們丘氏結親呢,她家怕是有些意動。”
丘如意那日拿與盧國公府的交情要挾安世誠的事兒,自然是瞞不過於氏的。
於氏深恐女兒不知深淺,被盧國國公府誤會其挾恩求報,便將當年略講給了兒女聽。
丘如意雖不知自家當年曾拒過他家的親事,卻也大概明白了兩家所謂的淵源。
眼前聽見母親如此說,先還讚歎盧國公府頗為仁義,不因富貴就忘卻前言,後來扳著手指一算,丘如意不由嗤笑:“若是給國公府的小公子說親也就罷了,如果是給他家大公子,卻是老牛吃嫩草,玉娟還比我少著一歲呢,才十四歲,他都是二十歲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