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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兒擦了淚淨了面回來,這魂兒才算又回到身上來了。
看著如意身邊圍著的丫頭們,楚兒就有些躊躇:她本是小姐身邊的丫頭,此時是該上前近身伺候的,但方才讓小姐不高興,此時湊上去,會不會掃了小姐的興?
如意抬頭便看到一臉猶豫的楚兒,心中微嘆:母親眼光也太差了點,怎麼就給自己挑了這麼個懦丫頭,若退回去,母親面上不好看,看來只好自己多留點神,把她**的膽子大些。
此時楚兒正在思量:自己辦事如此不力,以後小姐會不會就厭倦了自己,說不定會把自己攆出這個院子呢,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楚兒不由心慌意亂地抬頭看向如意,卻發現如意正微笑著招手叫她過去,心裡立刻多雲放晴,情緒高漲起來,又如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由裡到外,從頭到腳,溫暖得一塌糊塗。
如意看著楚兒給點陽光就燦爛地飛奔而來,不由好笑又好氣,吩咐道:“我脖子落枕不舒服,你仔細看著你杏兒姐姐是怎樣給我捏肩的,一會兒就換你來。”
楚兒忙不迭地點頭,眼睛死死盯著杏兒的手,楚兒也是做過這個活兒的,所以杏兒又輕聲講了需要注意的地方,便把這捏肩的活兒交由楚兒來做了。
楚兒認認真真地給如意捏肩捶背,期間還得了如意的稱讚,她知道這表明小姐確實不再生自己的氣了,這事便算過去了,於是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越發認真地做著手上的活。
但是,對於小姐所說的落枕一事,楚兒對此事有自己的看法。
昨夜是她值的夜,她知道小姐夜裡枕的是芍藥花枕。因為春天到了,小姐說要感受春的氣息,於是讓杏兒拿幹芍藥花瓣填充了縫了一個枕頭。
那樣香香軟軟的枕頭怎麼會落枕呢,況且小姐還枕了好幾天呢,偏就昨夜裡睡不舒服了?
就算是昨夜裡落枕了,今天也沒見她提起,只這一會兒工夫就道落枕了,還可能說是賞花睡著了落的枕,但是小姐統共就眯了那麼一小會兒眼,只怕連夢都沒來得及做呢,怎麼會落了枕,怎麼看怎麼蹊蹺。
等看到小姐命人報給夫人:落枕了,不舒服,不想出門去。
楚兒眼前一亮,覺得自己看到了真相:小姐不想去丘府,這才編了個藉口。
不然方才也不會支走人後,又那般大聲叫疼,看她那表情,哪是落枕,活象被人用刀,啊,罪過,是被人用手狠狠劈了一記似的,如此這般,也不過是想招人過來好取信於夫人吧。
楚兒頓時開心起來:這件事是她與小姐之間共同的秘密!
這一刻,楚兒覺得自己與小姐的距離是那樣的近,這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經成了小姐的心腹了呢?
這也是基於這個想法,楚兒才會鼓足了勇氣質疑瞭如意一句。
如今雖然被如意一口否決了,但不影響楚兒的認定,要是她是小姐,她也不願意去那府裡的。
每次過去,那些人總愛擺自己嫡系的譜兒,尋著機會就打壓小姐夫人。
第五章 嫡系旁支
楚兒雖然是個奴僕,卻也看不上那樣的主子:又沒想著吃你的喝你的,都是一家子,團團圓圓地過日子不好嗎,非要比個高低下來,嫡系就得處處高人一頭,處處被人捧著贊著嗎?
也沒比俺們老爺貴多少,卻又比不上俺們夫人富,更比不上俺們小姐美,老是自討沒趣什麼滋味兒啊,看,俺們小姐都不樂意陪你們玩了。
倒也怨不得楚兒如此反感丘氏家族那些嫡派夫人小姐的做派,而是因為楚兒雖然膽小懦弱,但人卻還是有幾分聰明的,不然,於氏也不會將她派到女兒身邊服侍。
楚兒也自認雖然自己在小姐的眾丫頭中不顯山露水,比不上杏兒等人的聰慧嘴巧,可她沉默寡言的也有好處,正好觀察思考事兒。
楚兒一家子在丘家為奴也有些年頭了,因為丘榮夫妻好善樂施,兒子也算是功名在身,又皆是一團和氣的人,如意則因是個閨閣女子,輕易不在外人跟前露面,所以這些年來,丘家風評不錯。
只是好像就這兩年的工夫,於氏的卑微出身,如意小姐的驕縱跋扈,一下就凸顯在眾人面前了。
楚兒小姑娘一個,又是在外院裡伺候的,少有接觸主子的機會,便想著丘家越來越富有了,夫人小姐傲氣一些也是有的,所以對那些傳言,也就信了幾分。
後來被於氏選到女兒院裡時,楚兒明白自己是個奴僕,沒有自己的選擇餘地,只有從命的份兒,便帶著幾分視死如歸來到如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