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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妹妹憐惜她的遭遇,再則二人也真是投緣,原本還想認她作義妹,偏她誓死不肯,說人應該隨分從時,她既然被賣作了奴婢,就該守著本分,否則妄想不屬於自己的,要該被天打雷劈了。也只好隨她去了,說到底不過缺個儀式,我只在心裡拿她當家人一樣。”
丘如意先聞聽認義妹作家人一話,眉頭微皺,深覺不妥,後聽說珠兒誓死不肯,便點頭道:“這才算是她身為奴婢的本分處,你認她作義妹,實在不妥當,到底是罪官之後。你不必因她的出身就太高看了她,也讓她在奴婢中難做人。”
丘若蘭點頭表示受教,心內卻冷笑不止:一口一個奴婢罪官,這就是他口中俠義豪氣的丘如意?
不多時,於氏見日頭偏西,不敢再逗留,便攜兒女告辭,田氏也不便苦留,便一直送出二門才放她們離去。
於氏眼見離得遠了,方放下車窗簾子,轉臉默默看了女兒半天,倒把丘如意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自己頭飾衣衫不整,忙上下梳理一番。
於氏倒笑了起來,說道:“你如今真是越大越有主意了,這借宅院的事,也能不提前兒同母親說一聲兒,就自作主張起來。”
丘如意也覺得自己方才事情辦得太急了些,便笑道:“是女兒一時心急,竟莽撞了。女兒想著她家不同別家,與咱們關係最是親近,那宅院閒著也是閒著,暫借她們住著也不妨事。母親又向來是個大方的,若不是怕她認為咱們小瞧她家,便是送她們,母親也定是願意的。”
於氏被女兒戴一通高帽,含笑不語,丘如意又道:“女兒當時也想先和母親通個聲氣的,只是一來當時沒機會避過她們去,若是回了家再說,您再派人來提,她家再推辭,一來二去,簡簡單單的事情便辦得複雜起來,時間也都荒廢了,倒不如直接面對面商議下來得簡便。”
聽了女兒的解釋,於氏欲言又止,終是沒開口,心裡暗道:必是自己想多了。
丘如意此時已經看出母親的異常,小心問道:“莫不是那處宅院有些不妥?”
於氏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對女兒講出那些陳年舊事,便搪塞道:“也倒沒什麼,只是覺得離咱們家遠了些。好了不提這事了,你昨晚沒睡好,我看你飯後就沒多少精神,不如先在車上打個盹吧。”
丘如意早就覺得睏乏了,便依言靠在母親身邊睡下。
再說田氏等於氏一家離去,面上的笑意便沒了,一路上滿臉寒霜,回到房中,終是忍不住怒氣衝衝地拍案叫道:“於氏,我真是小看了你!”
第五十六章 上代恩怨
丘若蘭早就看到母親臉上佈滿陰雲,跟進房去,又聽到她憤懣之語,嘴角不由上揚,口內卻惶恐道:“是誰惹母親不開心?大熱的天,還請母親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丘如山兩兄弟也自外面走來,見母親一臉的怒氣,不敢貿然詢問,只得疑問地看向妹妹,丘若蘭搖頭作不知狀。
田氏此時卻看向女兒,嘆息道:“沒想到母親這把年紀,又經過無數大小的事,誰知看人看事的本事,比起你來,竟差得遠了。”
丘若蘭面上越發的疑惑起來,看一眼兄長,小聲問道:“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您老別憋在心裡悶壞了身體,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面對。”
田氏經女兒勸說,心情略微平靜了些,便緩緩坐下身來,問女兒道:“今天丘如意怎麼好端端說借宅院的事,是不是你在旁露出這個意思的,你二人當時怎麼說的?”
丘若蘭便沉思著,慢慢說道:“女兒倒是想著換個宅院,也好讓母親住的舒服,讓兄長安心讀書。不過,今天話兒卻不是女兒提起的。而是如意姐姐率先提出,女兒聽了,也沒覺得不妥當,故才同她一起過來說的。”
田氏聞言點頭,冷笑道:“果然如此!我原來以為雖然上一代積了些恩怨在,但如今事過境遷,老爺和太爺先後去世,咱們孤兒寡母的悽然還鄉,他們也該放下了,便是不能放下,老死不相往來,我也無怨言。偏於氏還想要個好名聲,不肯絕交,如今竟是羞辱到咱們頭上來了。虧我還體諒上次丘如意外出和今天她們的姍姍來遲,現在看來她故意怠慢才是真的。”
田氏這裡氣憤難當,丘如山兄妹三人那裡卻聽得雲山罩霧,不明就裡。
田氏便少不得解釋一番,這中間自然要為尊者諱:“當日你們叔祖父給家裡招了天大的禍事,為保全丘家這一脈支,你們曾祖父不得不忍痛把你們叔祖父攆出家去,丘氏族人無一人敢接濟他,他一家孤苦無助之際,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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