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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若蘭則坐在於氏身邊,見自己無論如何舉止優雅,也換不來康於氏的一個眼神,心中唯有冷笑。
一時飯畢,於氏姐妹二人各自回房稍歇,丘如意這才得了機會,把康少立拒親一事對母親講了。
於氏聽了,不由搖頭笑道:“到底是年輕人,聽見風兒便是雨,就他這性子,我還真不放心把你嫁給他。”
於氏吩咐人去請了康於氏來,揀著輕巧的話,把事情說了個清楚,嘆道:“也是月老沒給他們牽紅線,不然親上做親,也是佳話,只怨天不遂人願,以後咱們仍是好親戚,只是不用再提這個話頭了。”
康於氏臉色就變了。
她心中暗罵兒子不得好歹,這門親事固然是為了報恩,卻也是給兒子尋個有助力的岳家,偏偏兒子看不清事實,枉費了她的一番心血。
康於氏氣惱一回,又猜測丘如意還不知為這事羞惱到何等程度,於是便站起身來,對於氏說道:“我去把那個不懂事的小畜牲帶過來,給姐姐和如意賠罪。”
於氏連聲道不必,但康於氏哪裡肯聽。到底怒氣衝衝地跑出禪院。
再說康少立見丘如意痛痛快快地同意親事不成,他的心裡反生出些異樣來,又知此事未必能善了,故也沒下山,只在母親車馬前候著。
康於氏一見兒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上心疼,只管揪著兒子的耳朵,往於氏跟前而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牲,還不快跪下給你姨媽賠罪。”
康少立被母親說了一路。知道自己行事莽撞了。
一則有恩不能報。二來也是很多人家親事做不成便成了仇家,他家原本就是依著丘家的,如今他功名未成,若與丘家鬧反了臉。只要康氏族人又要作怪了。
康少立撲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在於氏面前。卻也難再提兩家親事,只是默不作聲地叩頭。
於氏慌忙站起身來,閃到一邊。說道:“快起來,親事本就是看緣分的,緣分不到,強求無益,幸好你及時說了出來,不然這世上又多一對怨偶了。”
康於氏見於氏只是躲開,並不上前攙扶,知道她心裡是有氣的,而且因為於氏的躲閃,康少立少不得跟著轉身磕頭,這樣一來,卻恰對著禪房內間,可不就是變相給丘如意磕頭賠罪了。
於氏夫妻是何等的愛寵這個女兒,如果兩家真做成了親事,豐厚嫁妝自不必說,兒子的功名前途也定能得丘家的提攜,康家興盛指日可待,誰知這樣萬里難挑的好親事,卻被兒子一手給毀了,若是讓丘家心裡有了根刺,她的一場謀算竟成了笑話。
何況便是拋下這些不提,丘如意不僅姿容絕美,而且品性純良,又有於氏這樣一位母親,依樣畫瓢,將來也定能做一個好主母。
康於氏越想越覺得可惜,也就更生起兒子的氣來,上前打罵道:“誰準你自作主張的,母親還沒死呢,你這不孝子,這樣做,對得起丘家的恩情嗎?”
康少立不也躲避,身上落著母親的拳頭,仍不忘給於氏叩頭。
倒是裡間的丘如意坐不住了。
於氏確實有意讓康少立給女兒磕頭賠罪。
她不惱康少立拒絕親事,姻緣天定,不能強求,她惱的是,康少立本可以借康於氏的口辦成事,卻偏偏親自跑到女兒跟前,也是女兒性子潑辣,不太在意,不然豈不得羞死。
只是他二人都正值年少,如今又為著親事,丘如意不便真出來受他賠禮。
丘如意這裡卻只當作小事一樁,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勉強從了母命坐在那裡,如今見外面鬧成一團,心中倒有些煩悶了。
偏這時康於氏不顧於氏的攔擋,堅決讓兒子對著裡間給丘如意磕頭賠罪。
丘如意原本想隔窗勸一聲的,卻也明瞭康於氏的擔心,為著她的一片慈母心,丘如意乾脆直接走到門前,清脆說道:“姨媽不必如此,雖然此事表兄處事莽撞了些,到底也是我二人無緣,況且我方才已經點頭,姨媽如此做,卻讓甥女難做人,今天之事不如就到此為止,以後兩家也好走動。”
於氏本想借勢讓康少立給女兒賠罪的,如今見女兒自己走了出來,微微蹙眉,便轉而對康於氏笑道:“我就說你太見外,小孩子犯了錯,責備兩句也就是了,何苦弄到這個地步。”
康於氏心中石頭落了地,知道於氏母女算是原諒兒子,便嘆道:“我只是氣他辜負了咱們兩姐妹的情誼。”
於氏則道:“兒大不由娘,也只好隨他去了,若為這點小事,兩家生隙見外,那才真是辜負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