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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如意心中大定,便欲開口譏諷安世誠,逼他速速退去。
哪知安世誠卻開口說道:“你在菩薩面前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丘如意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個傻子,兩人見過那麼多次,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雖然丘如意心裡譏笑安世誠,口內卻淡淡答道:“我便是我,是菩薩跟前虔誠的一位比丘尼。”
丘如意覺得這話不是自己的說的,她雖然自小禮佛,卻沒有出家,所以眼前的這個比丘尼定然不是自己。
丘如意揉搓的眼睛再細看,果然眼前正跪著一位敲木魚唸佛的青年尼姑。
丘如意心裡奇怪怎麼房裡突然多出一個人來,便又細看,不由大吃一驚,那尼姑不是別人,正是方家大小姐方芸,怪不得安世誠要問她是誰呢,他二人或許真不認識呢。
丘如意想到這裡,不由看一眼安世誠,只見他正皺眉看著方芸,緊抿著嘴唇半天不發一語。
丘如意此時也懶得問安世誠為何在此,因為她心裡正困惑不解,方芸明明去了邊疆父母跟前,怎麼卻跑到這裡出家了呢,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丘如意心中急著知道事情的原委,便也不顧安世誠還在跟前,開口便問方芸道:“姐姐怎麼出了家,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哪知任丘如意如何問,方芸卻似沒聽見一般,仍閉日念她的經書,就是安世誠也完全不理會她。
丘如意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開口說話,卻並沒有發出聲音,丘如意嚇了一大跳,怎麼一到緊要處,便總也說不出話來,莫不是自己生了什麼大病症?
就在丘如意胡思亂想之際,方芸和安世誠倒交談了幾句,丘如意忙提醒自己凝神去聽。
只聽方芸說道:“怎麼相認,誰又會相信?若不是我親身經歷,只聽別人說,便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等怪力亂神之事的,偏事情卻發生在我的身上。”
安世誠便嘆道:“我心裡早就疑惑,一個人怎麼會前後變化那樣大。就是因為失憶忘了些事情,生活環境沒有大變化,就算性情略有些改變,卻不至於前後判若兩人。那時的你……罷了,你母親心中也一早就生了疑的,所以定會相信你所說的。”
方芸閉目搖頭:“沒有這麼簡單。這件事太離奇了,不好對外說,若真是彼此認下了,外人看到的,我父母與當年豔名遠播的風塵女子來往頻繁,甚至疼愛有加,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安世誠不由嘆息:“這事確實有些不好辦,若是能尋個法力高強的作場法事,換回你們來就好了。”
方芸輕笑道:“這樣一來,世人越發拿我當妖魔了。”
安世誠發狠道:“大丈夫行事,只要問心無愧就好,哪有工夫管外人如何看。我這就回去休了她,你就此還俗,到時各歸各位,只要我們得了實惠,不必理會不相干人的眼光。你母親也必是肯的。”
方芸睜眼看一眼安世誠,接著又垂眸看著面前的木魚,淡淡說道:“施主不必如此,我早已出家,如今是紅塵世外人,俗塵往事皆是過眼雲煙。貧尼在佛前修行多年,心中已有所頓悟:也許是老天安排投胎時出了差錯,所以這是在撥亂反正呢。”
方芸口宣佛號,敲幾下木魚,又慢慢開口說道:“我母親到底對我疼愛十數年,未免白白誑騙了她那些感情,這才忍不住打聽,不想卻讓你察覺出來。如今,你既然已知此事,我也不敢相瞞。我本沒有立場要求你做事,便還是請你看在我到底曾於你有恩的份上,不要提休妻一事,丘家還沒有被休的女兒,我的父母也不該受此恥辱。況且她又失去了記憶,若真如此,她在世上竟是無親無靠的,也怪可憐的,你這樣做,無疑是取她性命了。”
安世誠一臉無奈,看著唸經的方芸欲說還休。
方芸到底也靜不下心來唸經,於是站起身來,對安世誠行禮道:“你回去後,若是我母親接受現狀也就罷了,如若不然,請你告訴她,我已在菩薩跟前落髮修行。她老人家一早就知道,這是我一出生就註定了的。讓她不必尋我,我此後會雲遊四海,為她老人家祈福,也為自己積攢功德,來世能再與她成母女。”
方芸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安世誠攥緊了拳頭,半天嘆道:“老天為何要如此嘲弄人。我不會放棄的,你倒是安排的妥當,卻唯獨沒有想過我,當年我救命恩人是你,不是她,你要我如何面對被替換的她。”
站在一旁的丘如意是越聽越糊塗,發一陣蒙後,忽然想到自己與安世誠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