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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夜裡,鐵焰會獨坐在院中,想著那個每晚會在這裡彈彈琴,飲飲酒的她;她的酒量很好,他的酒量卻很淺,不能陪她對飲。
鐵焰發現她不在身邊時,才發現平日裡理所應當的事,原來都有她的機巧心思。
那日,鐵焰難得有空,陪著爹爹、嫣然和鐵月去街上轉轉,進了布莊,才發現自己身上看似普通的衣衫布料,竟與他以為的擺在店中的相差甚遠。
當鐵焰捏著那布料發呆時,鐵月悄悄來到他身邊,道,“小舅舅,你終於發現不同了麼?”
鐵焰回頭看到鐵月歪著頭,俏皮的笑著,嫣然和爹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微笑,他們,都知道?
“那,我身上的這種……”鐵焰環顧店中,並未看到。
“小舅舅和珞珞身上的布料,在布莊是買不到的,知道小舅舅你不愛花俏,布料是小舅母特地請人織的,衣服上的繡紋卻是小舅母自己繡得,她現在的繡工比我的還好,連王君爺爺都喜歡呢!”
“其實七弟不用太過在意,媚自己也是個挑剔的主兒,你別看她總是一身藍色衣袍,很是普通,那也是極為貴重的布料,一般布莊買不到,就連裁縫也是她左挑右挑才重金下聘的,我還真沒見過這麼講究的。”嫣然見鐵焰眼眶微紅,忙出口安慰。
嫣然嫁入鐵府這麼久,這七弟的事也聽爹爹他們說了不少,鐵廣也提過,一個男兒家,像他這樣也真是不容易,媚自然會心疼,吃穿用度都是最最好的,像是要替他補回所有的委屈似的,雖然他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卻知道她從未曾為銀子發過愁。
若是她知道這會讓鐵焰紅了眼,怕是怎麼也不肯讓他知道吧。
她,去了哪裡?為何還不回來?鐵焰愣愣地看著手中攥著的布料,只是恍然的想著,好想她,好想看見她。
接下來鐵焰心不在焉的陪著他們,一直到三個男人終於滿意決定可以回府,他這才知道原來陪男人逛街比他操練還要累。
遠遠的,鐵府門前站著兩個人,鐵焰一眼便認出站在臺階之上,身形消瘦的人正是媚,臺階之下穿著披風的人依稀是個男子,他無暇細看,疾步奔向那個站在府門前的女子。
“媚,”鐵焰喚道,人已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看向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倦意;一身的風塵。
“焰?”媚有些困惑地看著急速來到她面前的鐵焰,他有些喘息,有些急躁,不似往日淡定從容,出了什麼事嗎?
除了那聲呼喚,鐵焰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躊躇間,男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你方才回府便來打攪,真是對不住了,我明日會再來,到時還望媚樂師一見。”
鐵焰這才轉身,竟然是大理太女正君,他為何要找媚?
媚沒有理他,兀自思量著方才鐵焰眼中交疊的擔憂、喜悅,他,也想念她麼?
那日,接到二護法的傳書,她急急趕去,才發現是那些人沒事將生意做的那麼大,結果導致管理不善,才被些不良商人鑽了空子,虧損甚大。
她本就心情鬱結,又被她們的烏龍搞得無力之極,連發怒的精神都沒有,熬了幾個通宵,替她們協調管理系統,制定管理制度,做完她該做的,警告她們收斂些,她們現在又不缺錢,小心做的太大,招人惦記,精力那麼旺盛,不如回家增產報國。
接著便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也不知鐵焰的傷好全了嗎?珞珞會不會吵鬧,鐵焰搞的定不?萬般擔憂,千般思慮;纏繞心頭,讓她放心不下。
如今,一看到他,讀懂他的擔憂,心中一鬆,腿竟有些發軟;而她那失血過多,卻來不及進補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若非內力渾厚,怕是早已不支。
鐵焰見她身形微晃,忙上前一步,讓她靠在懷中,頭枕在他的肩窩。她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累成這樣?他的心中滿是疼惜,攬住她纖細的身子。
這樣靠在他的懷中的媚,覺得心突然安定下來,腦中一片空白,自重生後就一直累積的倦意彷彿一瞬間凝結,眼皮有些沉重。
“焰,我好髒,可是,我好想睡……”鐵焰聽著她在他耳邊喃喃這麼幾句,便身子一沉,他忙抱緊她脫力倒向他懷中的身子,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頭對著那太女正君道,“還請改日登門。”
說罷,轉身抱著媚進了府,心中除了擔心,還有喜悅,因為她,就在他的懷中。
鐵焰想著,她素愛潔淨,方才臨睡前還惦著。於是,一進院中,便吩咐谷西陪著珞珞,谷北準備熱水,自己抱了她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