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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拿衣褲時,在櫃子最下面找到的,開啟一看卻驚訝不已,那是一把修補過的琴,看得出修補的人很用心,只是琴損毀的太過厲害,只能勉強彈些簡單的音符,聲音殘破不堪。
讓媚驚訝的不是琴有多破,而是這琴正是她當日迎擊金軍用的,此刻方才想到,鐵焰的帳中如何會有琴?
找來谷西谷北一問,才知竟是鐵焰親手做的,不由後悔當時一怒之下,竟毀了他的一番心意。
鐵焰看著放在眼前的殘琴,抱起珞珞,偏過臉去,力持鎮定地答道,“是把木琴而已。”
“哦?那為何會藏在衣櫃之中?”媚哪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珞珞,再叫聲爹爹。”鐵焰沒有回答,只是逗著懷裡的珞珞。
“爹爹”,珞珞也很給面子的再次喊著,在鐵焰懷裡對著媚舞著小手,呵呵地笑著。
見他竟然連兒子都拿出來當擋箭牌了,媚也不再捉弄他,拿過琴放在腿上,指尖勾動,跳出幾個簡單的琴音,雖不說悅耳動聽,卻也成了曲。
她看著鐵焰和他懷中的突然安靜下來,盯著媚的小珞珞,清亮的聲音在房中響起,唱起小時候媽咪唯一會唱的童謠《紫竹調》。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與哥哥做管蕭,蕭兒對著口,口兒對著蕭,蕭中吹出鮮花調;問哥哥呀,這管蕭兒好不好;問哥哥呀,這管蕭兒好不好。
小小金魚粉紅鰓,上江游到下江來,頭搖尾巴擺,頭搖尾巴擺,手執釣竿釣將起來;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裡來;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裡來。』
簡單的琴音,伴著媚清澈如泉水般的聲音,歡快的曲調讓小珞珞坐在鐵焰懷裡,跟著媚的歌聲晃著小手。
鐵焰心中也是喜悅的,淺笑著看著媚亮亮的眼眸,她這是在告訴他,她喜歡他的這份禮物是嗎?
聽著房中傳出的歌聲。東南西北在院中相視而笑,希望她們永遠都能這樣溫馨幸福。
*** ***
大理太女正君再次來訪,鐵焰和珞珞在房間裡玩,媚在書房見了他。
媚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清俊儒雅,氣度大方,風華絕代,是容若會喜歡的男人,他的衣著並不張揚,甚至可以說是樸素的,不是鐵焰的那種質樸,而是一種淡雅的樸素。
可他縱然是仙子下凡又如何,在媚看來他就是個負情薄倖之人,他那些所謂的苦衷,在她眼中不值一哂;可,容若,那樣才情橫溢的人,竟然還是在不幸中沉淪了。
“不知,媚樂師可是若的那位知己?”這男人的聲音中有著隱約的期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媚冷冷道,秀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首詞……”
媚聽他提到那首詞,不由冷笑,他若才情真與容若相當,又怎麼會不解其中之意?連她這個外行人,都看懂了容若的失望和心痛。
“那首詞正是容若的絕筆詞。”
“絕……筆……詞?”男人臉色瞬間蒼白的失了血色,抖著聲道,“怎麼……會……”
看著他並不是作偽的表情,媚便不再做聲,給他時間去接受這個噩耗。
良久,男子略帶哽咽的聲音在靜寂的書房裡再次響起,“她……為何……?”
“為情所傷,抑鬱而終。”看來容若至死都深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送上了那首懷念而訣別的詞,卻沒有送上自己的噩耗,不想他傷心。
容若,對不起,她不會幫她隱瞞,或許殘忍,但她要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人,往往要等到失去,才知道什麼是珍惜。
許久的靜寂之後,男人緩緩起身,“我已打擾多時,就此告辭。”
媚看著眼前雅緻有禮的男人,似乎已經收斂了所有的失態,那雙看似平靜卻複雜無比的眼神卻洩漏了不平靜的心緒,想必容若之於他,也是不一樣的存在吧。
“不送。”媚對於這個男人的感覺其實很複雜,她欣賞他的風華,他的沉穩,卻無法原諒他的選擇;可看著他,她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著,若是鐵焰,怕也會和他做同樣的抉擇吧,每每思及此處,體內便會激盪著一種徹骨的疼痛,更是能夠體會容若絕望的悲痛。
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或許會將容若在心中封存,成為最美的痛;她也會將容若視為一世的知己;逝者已矣,記憶卻仍然存在於重要的人心間。
媚突然很想看見鐵焰,立刻起身離開書房,走到房門口時,看見睡在床上的一大一小。鐵焰的頭壓著手臂,側躺在床上,另一隻手輕輕放在珞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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