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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毒素的解毒劑具有奇效,一部分從針頭注入了悠悠的血管,另一部分從她的嘴裡灌了下去。
不過五分鐘之間,悠悠的面色和呼吸已經如常,只是人還沒有清醒,她在與毒素的長跑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過度的失血也是原因之一,只需要一點時間就會清醒。
範鈴雨將敷上藥的紗布按在悠悠的傷口上,再用普通紗布將她的身體纏得結結實實,手法實在有些拙劣。
另一邊,仇無衣鬆了一口氣後,看到悠悠的衣服被著急的範鈴雨撕裂,隨手拿出針線將裂口縫合,至於悠悠身上的傷痕倒不用擔心,相信她的自我回復能力就好。
夜色降臨,生起篝火的營地熱氣騰騰,將馬尾打散的悠悠恬靜地躺在雪洞中的睡袋裡,紅蘋果一般的面頰是健康的表現,睡得沉沉的。
由於沒有人燒飯,只能仇無衣自己出手,用簡單的食用菌類和乾肉等煮在一起,而今,他已經對自己的手藝產生了不滿。
“哥……”
範鈴雨的臉上還帶著淚痕,她一直縮在角落中,此時好像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心,淺粉色的雙唇遲疑地張開。
“還沒好,現在不能吃啊。”
仇無衣背對著她,攪動著鍋裡的湯。
“哥,是不是生氣了?”
由於仇無衣沒有回身,範鈴雨的心更加忐忑不安,本來不大的聲音又小了許多。
“沒有啊,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既然你這麼說,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又不是在無理取鬧,我幹嘛生氣?”
仇無衣不假思索地答道,這是信任,更是默契,他早就決定不會追問這件事,直到範鈴雨主動說出。
“嗯……哥,其實……從我們家族的先祖開始,繼承血脈的人……至今還沒有誰能活過三十歲。”
“噹啷!”
仇無衣手中的長柄勺子突然掉進了沸騰的鍋中,足以揹負千鈞的後背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機械般生硬地轉過了身,目光之中流露出的不是驚訝,而是純粹的恐懼。
“我現在的年齡還好……但是再過幾年後……我的體質就會與別人的血產生一種反應……不,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所以我才會害怕……萬一……萬一……”
範鈴雨的眼中滿含淚花,本來她準備將這個秘密一直藏著,可是惟獨仇無衣不行,每當想到自己對他有所隱瞞,範鈴雨的心中就會生出無限的罪惡感。
“別說了。”
仇無衣忽然魯莽地衝了過去,伸開雙手,在範鈴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將她擁抱在懷中。
“哥……”
範鈴雨嚅囁著說不出話,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發現你竟然會如此痛苦,對不起,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我信誓旦旦地說要揹負你的壓力,結果卻什麼都沒做到……記得嗎?我曾經發過誓,只要你肯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無論你將來要去面對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仇無衣的眼中沒有淚水,有的只是自責與辛酸,他沒想到,沒想到範鈴雨所說過的宿命竟然如此殘酷,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命運之前如此無力。
“不,都是我不對,哥,我不該一直不和你說的,可是……我害怕,我怕說出口後你就不在了……”
範鈴雨投身於仇無衣的懷抱當中,斷斷續續地低泣,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溫暖,不僅是被抱在懷中的溫暖,耳朵緊緊貼著仇無衣的胸膛,聽著有力的心跳,隨之感受到的是一種生命的力量,意志的力量,將她心中的陰霾盡數驅除。
“怎麼可能,乖,別哭了,不好看。”
仇無衣身上沒有手帕,用手指拂去了範鈴雨臉上的淚痕,好言安慰道。
“嗯,不哭了。”
自信終於重新回到了範鈴雨身上,可是隨之歸來的還有無窮無盡的羞愧,令她深深低下了頭抽動著鼻子。
“剛才你說的……”
見範鈴雨大致恢復了精神,仇無衣定了定神,肅然問道。
“其實也不是一定活不到那時候啦,只不過在那之前……身體的變化會非常痛苦,但是聽說只要透過先祖設定的一個試煉就能恢復原狀。”
範鈴雨將一部分話隱去了,比如具體的變化之類,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想讓仇無衣接觸太早。
“原來如此,三十歲的意思,就是說沒有人透過這個試煉對嗎?”
仇無衣馬上透過隻言片語推測出了真相,皺起了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