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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仇無衣的視線落在紙張上的時候,險些把五臟六腑連同鮮血一併噴出,哐地一聲任憑臉與桌面重重地相撞。
“你未婚妻怎麼這麼快就死了?”
沙業專心致志地讀完一章之後,抽著鼻子問道,似乎是上面的內容感+無+錯+小說+m。+QulEDu+動了他。
“沒死透,化作晶石了而已,等他剿滅萬毒山莊為她報仇後學會了煉製人體的法術,然後就復活了。”
酒鬼大師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手裡還捧著一堆。
“老師,我能問個問題嗎?”
凌戚輕嘆一聲,把手中的紙丟到旁邊,兩手按在桌上站起身來。
“好啊。”
“為什麼他在寫小說!”
凌戚的話語中只剩下單純的怒火,是的,程鐵軒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停筆,而且文思泉湧,滔滔不絕,可是他寫出的是一本毫無相干的東西。
“這個……咳……小程程,問你呢。”
酒鬼大師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小說,用手肘捅了下程鐵軒。
“什麼?小說裡的我還不夠英明神武,天下無敵,人見人愛,頂天立地?好吧就算你立場不同,沒有代入感,但是總能爽起來吧?”
程鐵軒反而悲憤地把筆一甩,彷彿全世界都沒有人能理解他一樣,孤獨之中帶有三分不屈不撓的風骨,有如古代悲天憫人的賢者。
“你是腦袋有病!老師,能不能不為這個人耽誤我們的時間?”
凌戚自然不會和他客氣,而對於不務正業的酒鬼大師,她也同樣不會客氣。
仇無衣無聲地鼓起了掌。
“咳……有點看入迷了……嗯,小程程,回去再寫吧,來,進行下一步。”
酒鬼大師紅著臉走到講臺旁邊,敲打著牆壁示意眾人看他。
“哼,反正又是些無聊的東西。”
對於酒鬼大師的為人,凌戚已經不再相信了,嘲諷起來也得心應手。
“哈哈哈,也許吧,聽好,交換自己寫的東西,和誰交換都可以,然後,批評上面寫得不對的地方,只要你認為有不對的理由,那就大膽說!當然,當事人要是有爭議也可以反駁。”
酒鬼大師眯起了眼睛笑了,像一隻鑽出洞窟的老年狐狸。
“啥?”
縱使仇無衣做了許多心理準備,卻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禁目瞪口呆。
這簡直就是一種羞恥play,自己洋洋灑灑吹一大篇就算了,還要拿出來讓大家一起噴又是什麼意思?想到可能發生的事,仇無衣頓時覺得耳朵熱了起來。
這根本不可能讓人接受嘛!
除了鼓足了氣勢準備找茬的範鈴雨之外,其他人的表情也和仇無衣差距不大,如果是修煉,也許無論多麼艱苦都不會有人說不,然而面對這種和〇體遊街差不多性質的羞恥play……從生理到心理上全都無法接受。
“怕了嗎?害怕看到別人眼中的自己?還是你們以為即使別人不說,大家就看不到麼?”
酒鬼大師嬉笑著在五人身前走來走去,饒有興味地注視著尷尬的他們。
“老師,我想知道這件事的意義。”
凌戚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那是因為她在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與不快。
“讓你們認清楚真正的自己,也許你不明白我的話,不過做不做隨你們。”
酒鬼大師繼續打著呵欠,似笑非笑地盯著凌戚。
“我做!誰要看我的?說不定你們挑不出問題。”
仇無衣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書寫的東西扔在面前,以一種近似挑釁的目光環視眾人。
此時,仇無衣已經百分之百確定,在天衣的理念上,這個看起來又廢有邋遢的東方九鬼所堅持的理念與面具怪人極其相似。
天衣即人,衣骨即深埋心中的陰影,只有將其全盤接受,才能獲得真正的強大。
擺出自認最為得意的東西,然後讓別人批駁評論,雖然這種做法十分暴力,但不失為理解自己的絕好機會。試問,若是一個人連自己最優秀的一面都看不清,又怎能有勇氣去接觸心中的陰暗面?
“我也一樣。”
程鐵軒將自己的長篇鉅著堆成一堆,耀武揚威地往前推了出去。
“那……我來看看好了。”
不願冷場的沙業首先拾起仇無衣扔出去的資料,現在還沒有人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有多麼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