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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鐵軒和沙業無意中成了子彈的遮蔽物,這正是凌戚的本意,她自從現身以後就一直在觀察鐵頭人的身體,所以才將目光隱藏在帽簷之下。
問題在於,鐵頭人看似無懈可擊。
且不論裝甲厚重的手足,就算是沒有金屬甲,攻擊那些部位也不可能致命,只能激怒對方。
戴著面罩的鐵頭更是難以下手,任誰都清楚,這必定是鐵頭人身上最為堅固的地方。
但她的子彈還是向著鐵頭的位置飛了過去,這著實是一次失敗的進攻,沙業看到了飛出去的子彈,不禁搖了搖頭表示可惜。
鐵頭人也像在嘲笑凌戚一般,紋絲不動地站在遠處,一直警戒著戰意最強,也是戰鬥力最高的範鈴雨。
不過範鈴雨沒有立刻出手,因為她還在擔心飛出去的仇無衣,儘管她也相信仇無衣不可能有危險。
在二人的僵持之中,子彈距離鐵頭人已然不遠。
“哼!”
凌戚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藏著些許嘲弄的嘴角微微翹起,左手卻在身前一閃而過,隨即響起了清脆的銃聲。
拔銃術。
雖然是凌戚的絕技之一,卻好像很少派上用場,因為拔銃術射出的子彈雖然奇快,卻缺乏必要的殺傷力,大約只能射傷程鐵軒。
然而若是用在別的地方就不同了,經由酒鬼大師的教導之後,她逐漸理解到一個事實——只有想象的約束,而沒有做不到的事。
第二發子彈比第一發快了數倍,但照樣惡作劇般地貼著程鐵軒的頭頂飛了過去,程鐵軒猛然察覺到冷風貼著頭皮一閃而過,膽戰心驚地摸了摸頭,發現頭髮還在,這才哇地一聲大叫起來。
這一聲大叫可謂石破天驚,連鐵頭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就在程鐵軒大喊的時候,第二發子彈已經追上了第一發,而且目標就是它的尾巴。
“叮!”
兩枚子彈在空中相撞了,遭到撞擊的第一枚子彈巧妙地改變了它的行進路線,本來射向鐵頭人頭部的子彈微微偏向了斜下方,而目標正是巨大鐵面具與脖頸的交接處。
那裡似乎的確露出了一絲肌膚,或者說並非鎧甲遮掩之處。
第一枚子彈麻痺對方的注意力,第二發子彈奇襲變向,而這個時候子彈已經距離鐵頭人不到數米,凌戚覺得這樣一個笨重的傢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及時反應過來。
然而平地之上卻忽然捲起了墨染般的黑色暴風,鐵頭人的左手向著子彈飛來的方向動了。
那暴風著實美得驚人,就像在純黑色的大海中捲起了滔天巨浪,若是細看,卻又能體味到山水畫的寫意。可那又並非真正的海浪,而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氣在鐵頭人揮舞武器之時所形成的風壓。
風壓吹來的方向,自然是子彈的方向,黑色風暴一直波及到數百米處程鐵軒站立的地方。吹得他站不穩身體,哐地一聲坐到了地上。
鐵頭人拄著似錘似斧的奇門兵器,不可一世地屹立在眾人面前,全身上下冒出了同樣的黑氣,而那兩顆子彈早被吹得粉身碎骨,還原成了絲線的模樣。
“退……或……死……”
這一次,三角面具下發出的聲音卻明顯帶有了戰意,不再是單純的警告。
“有意思,看來不是個虛張聲勢的傢伙!”
範鈴雨本來就已熊熊燃燒的戰意終於被鐵頭人的力量完全激發了,金黃的顏色自發梢而始迅速擴散,整個人都變成了“鬥志”這種東西的結合體。
如果鐵頭人顯現出天衣之上的烈氣,或許還會令範鈴雨收斂一些,然而它沒有這樣做。實際上,烈級天衣都有著隱藏烈氣的能力,比起一眼就能看出實力強弱的星級天衣更能隱蔽自身。
“你在這裡,殺過很多人。”
突然橫刀插入的卻是一向穩重的沙業,他的心情似乎很差,這一點能從生硬的質問聲中察覺,並且一步步地徑直向鐵頭人走去。
這樣的粗暴行為,對於沙業來說是很罕見的,即使是同學也不曾見過。
“喂!和它戰鬥的是我!”
範鈴雨心中不滿,但沙業的樣子實在太太奇怪,竟提不起心情與之爭執,只是喊了一聲表示抱怨而已。
“對不起。”
沙業在經過範鈴雨身旁之前,深深地彎下了腰鞠躬致歉,一種悲壯的氣息刺得範鈴雨不停抽動著小小的鼻子退到了一旁。
“你去吧。”
範鈴雨妥協了,她固然好戰,卻絕非坐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