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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無衣一直在觀察陸北斗的臉色,看起來,他對他所就讀的南方天武堂並非抱持著盲信的態度,多少也有些不滿。
自從第一次碰面開始,正是因為陸北斗的這種正值,才令一號班的全員信任他。
總算也是久違重逢,很快,陸北斗就與眾人談得熱切起來。
不過此時仇無衣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車子的行進速度很快,比順風行船什麼的快得多,看著道路的兩邊,仇無衣忽然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卻又一時之間難以說清。
“仇兄弟,你在看什麼這麼出神?莫非有人在後面跟蹤?”
陸北斗見仇無衣久久不語,便奇怪地問道。
“呃?抱歉,有點走神了,我突然覺得這聖子城和我出身的國家有點相像,真是奇怪啊。”
仇無衣笑了笑,立刻向陸北斗報以歉意。
“莫非兄弟指的是……街上沒有天衣的人數量很多嗎?”
“咦?”
此言一出,仇無衣立刻一愣。腦中茅塞頓開。
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
仇無衣這才發現,自從來到永國之後,自己已經看慣了天衣多如狗的情況,實際上天衣的數量真的比狗多。
非戰鬥用,不計入級別的天衣已經徹底普及了,賣魚賣菜的,天衣能讓販賣的東西久久保鮮,又能迅速算出價錢,賣力扛活的,天衣能成倍增加人的力氣,更能讓人步子走得穩重如山,農業,商業,採集,狩獵,都有天衣作輔助,所以才使得永國的發展一日千里。
而這些無品級的天衣價格極廉,甚至能免費獲得,只要嚴格遵守天衣聖門的規矩即可,那就是一件天衣必須傳世,假如一個家庭有一件農業用天衣,那麼這一家的後代必須有一人再穿著這件天衣務農,其實是很寬鬆的規矩。
這一類天衣外形單一,但顏色不同,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聖子城中卻不然。
正如陸北斗所說,沿街叫賣的,來往的,竟有無數沒穿著天衣的人,難怪看起來沒有永國風尚。
“果然。”
陸北斗見仇無衣一臉釋然,頓時笑了。
“咦?真的,我說怎麼也有這樣的感覺,這是為什麼呀?”
範鈴雨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
“因為這兒是從其他國家投奔咱永國的人聚集的地方嘛,你想想,南來北往的人這麼多,總得一批批的安排,是不是?這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解決的,說不定要在這兒住上一兩年呢,一來二去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回答的卻是酒鬼大師,他對永國的一切自然十分了解。
“這……有生計可做麼?”
沙業問道。
“自然有,要不然人怎麼還會越來越多,就連城外最好的土地都是隻允許這些人耕種的,不許使用天衣的人插手,不少人可是因此對聖子天天感恩戴德哦。”
酒鬼大師的口氣著實沒有什麼“感恩戴德”之處。
“原來如此。”
仇無衣思考了片刻,隨之釋然。
其實這裡就相當於大型的貧民窟,也就是流民聚集的地方,哪個國家都不少,不足為奇。
聖子城規模大,人多,再加上種種政策,外來的流民的確能夠把日子過下去,不過堂堂天衣聖門的繼承者卻掌管這個恐怕是整個永國最混亂的城市,足見此人非同小可。
在城內繞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酒鬼大師才在一家看起來蠻不起眼的店面前停下了車,最近他的腰包肥得很,不僅厚著臉皮從百邪一族中保管的大量染色結晶中乞討了一份,這一趟旅途的花銷更是由學院支出,而且事先就支付了大量的金錢,這一路上,酒鬼大師完全就是吃最好的,喝最好的。
聖子城這麼大的地方,美酒佳餚絕不少,酒鬼大師卻偏偏極有目的的挑選了這樣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仇無衣心想其中必有用意。
這裡不算寂靜,周圍來往行人不少,而且基本沒有天衣,大多數人都在匆匆而行,雖不見什麼笑意,但衣著還算乾淨,也不顯得虛弱,可見這些人雖然可能有些不易,但還遠不到擔憂飢寒的程度,相對於其它三國而言,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仇無衣的視線隨著幾個路過的人而移開,這幾個人看起來是武者的模樣,比起其他人來明顯驕傲的多,應當就是從外國投奔天衣聖門的武者了。
“像那樣的人,會比一般的人更早拿到天衣,過上永國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