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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峰在空中往下掉落,腦中立即閃過:沒了翠姑,生有何趣?不如這樣死了好!也不害怕,任憑身子往下墜落……忽然,他想起,翠姑還活著,我要找到她。對,我要活著!頭腦馬上清醒過來。
他的身子猛地被樹枝打得生疼,眼睛突然一亮,迅速伸手抓住樹枝。
手一抓緊樹枝,他的身體立即被狠扯了一下,手掌擦破流出血來。他的兩腳緊忙向崖壁上的突石蹬去……
他沒想到,被他拽著的樹枝,只是長於巖縫中的小樹。那棵小樹的根很淺,在強力衝擊下,根鬚一點一點斷開……
突然,浮淺的樹根經受不了超重的負荷,“譁”地拔了出來。
丁峰手裡抓著斷根的樹枝,再度跌落下去。
此時,他離地只有幾丈。拔斷樹根消耗了大部分衝力,下落的速度慢了許多。
他把樹枝迅速往下摔去,利用反作用力減小下落速度。
很快地,他跌到谷底的小溪裡,鼻青臉腫,胳膊擦破小腿撞傷,衣服被掛得滿是窟窿。
仰臉從谷底往上望去,亂雲在一線窄小的天空中飛過。周圍都是陡崖絕壁,腳底淌著從巖縫滲出的水流。
昏暗的空間裡,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脫離這個險境。
陰溼冰冷的環境,使他浸溼的衣裳成了一件吸熱的冰衣。飢寒交困,加上傷口陣陣疼痛,他渾身顫抖牙關叩響。
更讓他揪心的,是對翠姑的思念。三年來,他們形影相隨,她已經成為他生活不可缺失的伴侶。他喜歡她,每日起居有她照料,心裡的話有人傾訴,感情有了寄託。 陡然失去她,就是在剜他的心!他呆呆站著,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
他抬手要把淚水抹去,忽然眼前好像出現翠姑的身影!
是錯覺,自己可能又要精神失常了……
“丁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真的!他連忙把淚水擦掉,翠姑清晰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舉手撫摸他憔悴的臉,幾天不見就變得骨瘦如柴。
她淚水滾流而出。
丁峰似迷路的孩子突然見到母親,抱著她悲聲痛哭起來。
“這是夢嗎?”痛哭之後,他疑惑地看著翠姑問道。
翠姑搖頭:“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翠姑嘆息一聲,說:“我的真名叫雲嬋,不叫翠姑。我把實情都告訴你吧!”
她舉手寬袖一拂,丁峰的溼衣立即乾燥如新,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便開始講述自己的真實來歷。
原來,雲嬋是西天瑤池的一名仙女,侍奉王母娘娘的生活。仙女們每日洗衣織布,拾掇瑤池的花花草草。遇有神仙聚會,還要給他們表演歌舞。
一天,仙女們到銀河邊浣紗。她從縹緲的繁星間往下觀看,望見了人間繁華男歡女愛。她很羨慕,不覺越行越遠,脫離了夥伴們。等她清醒過來,別的仙女找不著她,早已返回瑤池去了。
王母見她犯律遲歸,便罰她到武夷山看守茶林。在凡人還未採茶之前,把每年第一茬的新茶摘下,送到瑤池供神仙們品嚐。
她觀察丁峰言行很久,漸漸喜歡上他,就用樹葉傳情、洪水牽線與他相會。
三年後,他們的行為終於被王母發覺了。她勃然大怒,派遣東寶仙師和紫英夫人來武夷山,強迫她返回崑崙山。
聽了她的敘述,丁峰心裡激動,叫了聲:“雲嬋姐!”
雲嬋淚水湧流,看著對她滿懷痴情的少年,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問:“王母為什麼一定要拆散我們?”
她說:“實際上,王母在感情上也有過痛苦的經歷。”
她向他講述了西天王母在感情上的恩恩怨怨:“五千年前,人間還是黃帝主宰天下時,西王母還是一個豹尾虎齒蓬髮戴花彩的怪物。到了周朝,她已經修煉成一個雍容華貴儀態端莊的貴夫人。
“周朝天子穆王巡遊天下,乘八匹駿馬拉的車,來到了崑崙山。他對西王母非常傾慕,手持白玉玄璧,向她獻上白色絲絛一百匹,彩色絲絛一百匹。
“王母非常高興,擺了盛大的筵席款待他。酒席上,兩人用歌聲表達了相互傾慕之情。
“後來,穆王要東歸。王母戀戀不捨,用歌聲表達自己的依戀之情。穆王見了,當即立誓說,將來一定要回來迎娶她。結果,穆王走後卻杳如黃鶴,一去不復返。”
雲嬋講到這裡,解釋說:“所以她痛恨負情的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