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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小鬼子訓練有素,怎麼連點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就掛死豬了……”章雷震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綁在小鬼子身上的繩子,又在每個人的後背上塞了一顆沈翰祥造的土洋結合的地雷,回頭對正在炮艇船舷上掛水雷的沈翰祥說道:“你得保證那個新任機關長夏目佐言的人頭是完整的,不能炸成爛面瓜,要不然我怎麼掛他的血頭風箏!”
“你就瞧好吧,五嶽哥,保證幹得有模有樣的。”沈翰祥信心十足。
諸般安排已畢,章雷震到二層指揮艙,一揮手,“起航!”
換上日本軍服,已在駕航位置的鐵梨、鐵龍老練地打駕駛輪盤,兩艇炮艇同時開出了靈芝灣。
……
日本商船“野丸”號自遼沽港開出,已經航行了二百多海里。船內一間寬大舒適的艙間裡坐著三個人。一位是日本華北駐屯軍少佐參謀夏目佐言,他扮成了商社夥計的模樣,一位是三下株式會社的商人田邊林七郎,另一位是中國人,著名的倒戈軍閥石友三。
此三人各懷目的。
夏目佐言要就任龍海市陸軍特務機關長,急欲施行華北五省自治的日七華北駐屯軍副參謀長板垣徵四郎的先行官。他此行不僅是新官就任,同時,還肩負著一項特殊使命,欲使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同意中日合開中國最大的玲瓏山金礦。田邊林七郎想接手的是中國錢莊的生意,這當然得歸功於石友三的撥弄,石友三此人是見利益就上的主兒,此番隨夏目佐言來龍海,他的不可告人之目的是能讓他的拜把子兄弟——山東省主席韓復榘備受日本人脅迫,他則從中漁利,進而染指金礦業務。
4.海上大案(2)
頗有撥弄風雲之能的石友三不時地用不太流利的日語跟夏目佐言和田邊林七郎講著龍海市的風土人情,還故意抖落幾句韓復榘韓主席的粗野史。不過,夏目佐言卻非常的緊張,一言不發地微閉著眼坐在沙發上,右手有意無意地摸一摸腰間的王八盒子。
他的緊張是緣於前兩任龍海特務機關長的神秘暴死。兩位前任均死於一個叫“鬼見愁”的人之手,死亡地竟都是在那個以鬼見愁而有名的淺水港灣,身體被*裸地丟棄在下等*休息的破木船裡,頭被砍下來,掛在一個隨風飄著的風箏上,供人觀光了幾天後,漂到了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潛伏在龍海市的特務呈送的情報裡說,鬼見愁的殺人記錄已經達到了十二個,殺的全是日本人,但,此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誰,目前尚未查知。
夏目佐言時而會轉過頭,看一看對他敬謹有加的石友三……其實,他並未完全聽明白石友三那似通非通的日語……為表示對這個中國漢奸的友好親善,他會偶爾睜開眼睛,點幾下頭。
……野丸號駛進了龍海市近港海域。
“夏目少佐,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起來看看這個北方港城的豔麗吧。”頗能察言觀色的石友三轉動著他那雙奸詐的妙目,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似睡非睡的夏目佐言的肩膀。
“好的,好的。”夏目佐言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窗邊,舉著望遠鏡,往外看著。
窗外的景色很迷人,蜿蜒起伏的海岸線,星羅棋佈著一些古老的歐式建築,在黃昏餘暈的籠罩下,顯得顧盼生姿。
他看到有兩艘打著日本旗的遊船向他駛近。譯電兵恰與其時地進來向他報告,素有百變玫瑰之稱的關東軍特高課少佐川香櫻子親率兩艘炮艇改裝的遊船特前來迎接他。
他不禁輕鬆地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遊船那邊打出了歡迎的旗語,並鳴了三聲長笛。左邊的那艘遊船,與野丸號只相隔五十多米。
石友三邀夏目佐言出了船艙,先對著那艘遊船鞠了一躬,又對著船頭上盈盈站立的三位少女說了一通仰慕之詞,然後又殷勤地用手指著那狀若靈芝的港灣,對夏目佐言道:“夏目少佐是第一次到龍海吧,你看,海岸上住著的都是日中親善人士,這兒會和滿洲國一樣,一定會為大日本帝國曜升繁盛的櫻花一樣的榮耀。”
“友三君,大大地忠誠,你的為解放*華北的先行,我的,為大東亞共榮的親善感謝你。”夏目佐言嘴上說著生硬的中國話,眼睛卻在看著迎前駛近的遊船上那三位,打扮得很招展的少女。
船上的少女鞠躬向他致禮,身上披著的黃紗藍紗,迎著徐徐吹過的海風,飄飄搖搖,彎彎環環,媚豔得叫人眼花。中間那個頭上披著紗巾戴著墨鏡的少女還調笑地拿著一叢叢雜色的山花不斷地往海里拋著,還用日語向熱切看著她的男人們打招呼。
海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