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鬆了口氣,道是正理。
慈目道:“其實那燈點在一個大山洞內。鼠穴底下,就接著山洞的上頂。青平居士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他和御天士所居山洞的深處,想來那燈正是御天士所設。洞內幽暗,御天士要點一燈也不奇怪,但他何以要躲到如此深處再點一燈,難免令居士猜疑,他有秘事相瞞,或者是早已得到了那本武籍,在此偷覽。便用目光在洞內尋視。並不見書,也未見人。但見那燈採用石塊做成,內插一芯,竟是鼠尾,心道:‘御天士必也以鼠油做成了燈油,當在此處捕鼠,鼠穴突然變大,定是御天士所刨。御天士雖癱,亦可壘石上爬,他逮著鼴鼠,摸著了被鼠叼來的武籍也大有可能。’
“居士便想跳入洞去搜尋一番。冷不丁地看到御天士的身影鬼一樣地現出來了,手裡正拿著他幾十年前丟失的鎮世武籍,邊走邊看著。他才知御天士已不再是個癱子,而且真得了此籍。真擔心其武功也已大長,重成江湖大害。
“御天士已來到了他的底下,抬起了頭,仰天長笑。居士才忙縮入鼠穴之內,但願未被其覺察,以便伺機應對。
“御天士笑完了,說道:‘此老夫之逆旅,雖在天地之間,卻窮居於鼠類之下,何其大幸矣!’說著又笑,音色已悲,隱然有著霸王兵敗般的憤慨。忽又道:‘夢之喜者旦而悲,夢之悲者旦又喜,此老夫數十年惡夢盡矣,何又悲患!’轉而開懷,笑得簡直地動山搖,不亞於劉姓者鴻鵠高飛之氣象。
“居士陡感身上泥土盡在簌簌震下,人往下陷,急用雙手撐持。哪裡還來得及,不免一聲驚呼,由上滑落。匆忙間一個翻身,穩紮於地,備掌亮式,以防不測。
“御天士卻沒多大的驚動,只是側走一步,以免泥土沾身。望著居士,彷彿請客入室一樣,道:‘你不用怕。老夫幾十年前受了本派的清門聖功之傷,武功本已大廢,幸虧你送來了一本絕好的武籍,供我修習,又蒙你照料,老夫才得以復原,武功也能大勝以往,真乃感激不盡。如今老夫已將此書牢記心間,你若想要,儘可奉還。’說著便將武籍遞向居士。
“居士驚駭之下,神思恍惚,見其將武籍遞來,不由也是一喜,伸手接住。陡見武籍一角碎落,居士忙著維護,整部書就斷開了,慌得用雙手一捧。武籍已在居士手中四分五裂。居士哎呀一叫,書上的紙頁隨著他的氣息,像粉末般地飛了。驚得他不敢出聲。
“御天士在邊上嘿嘿一樂,湊過來用嘴一吹,將整部書都吹成了末,飛開了。道:‘可惜,武籍並非你誠心所贈,老夫也不想誠心地還給你。’居士方知,武籍已被一股匪夷所思的內力毀盡,從此再不可得,直瞪著御天士,又驚又怒。
“御天士道:‘你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是個吃素的。你吃素也就罷了,偏要老夫也跟著你吃素,一直以山果待我,害得我肚腸清苦,自謀肉食,上去逮了個鼴鼠,才發覺了那本武籍;要不然,你今天鑽入鼠穴,也該有個大喜了……’正說著,冷不防青平居士怒不可扼,伸手猛地按住了他的原乾大穴,道:‘萬物可行者皆不可殺,何況鼴鼠乃血肉之物,豈能食用!’——一時急怒攻心,居士也不知再說什麼。
“御天士巋然不動,不解居士之仁,哈哈笑道:‘真奇怪,你不怪我毀書,卻要恨我吃鼠,怎麼不去找貓撒氣?’居士也不答言,繞步而行,飛掌狂劈其周身大穴,只要制人。御天士道:‘看來你還想將我打成癱子,趴在山洞裡任你擺佈,不想給我肉吃!’即一把抓住了居士的頭髮,提至面前,道:‘我倒不想這般對你!’
“居士雙足離地,身體便轉開了。頓感頭腦翻攪,瞬間就沒了知覺。
“待得清醒,居士既不知過了多少時日,也不知置身何地。先覺面前香菸燻繞,見邊上一個老漢手拿著一把大扇,尚在扇個不停。他見居士醒了,才丟了扇子,快速地彈滅了數根高香。居士方看清了自己已身處小屋之內,躺在一張僅可容身的床上。記起當日是被御天士所擒,想來已然被救,便儘量撐起身來,道:‘老丈可是恩公?’
“老漢道:‘你已昏迷幾百天了,我不過是幫你拔了渾心針,剛用紫心香弄醒了你。現在你還在南疆王的手上。’居士奇道:‘南疆王是誰?我已到了南疆嗎?’老漢道:‘你當然是在南疆啦。南疆王要我用續命丸保你性命,待到他找到了你的家人,再弄醒你,請你看著他,將你的家人都殺了,再一個一個地餵你吃了,然後再讓你死。他這麼恨你,難道你還不知道他是誰?’
“居士驚道:‘難道他就是御天士!’猛然大汗淋漓,又道:‘你剛才說什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