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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那景福號的根基就更加牢固了。”
“我爹這麼跟你說過嗎?”陶勳警覺地問道。
“沒有,沒有,這是小的個人的看法,少東主千萬不要誤會。”古述趕忙解釋道:“其實不止我,景福商號的人個個都是這樣想的,都巴望著少東主早日高中,將來做大官。少東主年紀輕輕就在院試、鄉試中接連高中,現在景雲府百姓都說你才高八斗、前途不可限量,咱們商行裡的夥計在別人面前也覺得神氣,將來少東主要是中了兩榜進士入朝當大官,商行裡的弟兄們在外人面前更加可以挺起胸膛,就是跟官府打起交道來也有了底氣,不必處處受氣。其實大家誰不希望景福號越做越大呀,有了商行這棵大樹,我們的家小也好乘涼呀。”
陶勳聽得有些愕然,一直以來他都把讀書、進仕途、做官等等當作個人的私事,自己愛做就做、不愛做就不必做,別人無權干涉,甚至父親督促他專心制舉的舉措還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前途命運之上承載了許多人的許多希望,要是自己真的不顧一切拋棄世俗的生活進山修道,拋開父親將要遭受的打擊不說,父親商行裡這許許多多人的命運也會因此發生改變,這是何其沉重的責任呀,前所未有的壓力重重地壓在他這個少年人的心頭。
古述見陶勳若有所思地默不做聲,便也沒有說話了,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吃著面前豐盛的美食,直到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爭吵之聲。
兩人伸出身子向下張望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兩個男子正在拉扯一個女子,旁邊圍了一大堆人看熱鬧,爭吵聲、叱責聲、起鬨聲、嘲笑聲響成一片。那女子二十出頭,一身素色粗布衣裙但生得眉清目秀,因為爭吵和拉扯臉漲得通紅、衣裙也有些凌亂;兩個男子三十歲上下,衣襟敞開、帽子歪歪斜斜,渾身上下透著流裡流氣的味道。
陶勳在樓上聽了不到一會就大致弄清楚了怎麼回事,這個女子是個寡婦,今天下午在路上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後不小心踩破了路邊的一件陶器,這時兩個男子就拉住了她,說她踩破的是祖傳的寶貝,強逼她賠一百兩銀子,可憐她一個寡婦怎麼爭得過這兩個人只好認賠,但她哪來那麼多錢,討價還價後降到十兩,兩人寫了張字據要她畫押,結果寡婦略識得字,認出這是張高利貸契約,如果她三天之內拿不出五十兩銀子就要以身還債,她自然不從,於是一路爭吵過來。圍觀的人知道寡婦中了圈套,都很同情她,但是兩個男子中有一個是城裡有名的無賴另一個面色兇惡顯然不是什麼好人,眾人畏懼引火燒身所以不敢出頭說公道話。
陶勳聽得大怒,衝著下面的兩個男子大聲喊“住手”,但是下面人聲嘈雜,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陶勳轉過身要下樓,被古述一把抓住了手臂:“少東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自然會有差役前來處理,你千金之軀實在沒必要跟那兩個小人一般見識。”
陶勳憤怒地要甩開古述,但是古述的手像根鐵箍一樣將他抓得動彈不得,於是抬頭怒道:“你放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不法之徒逞兇,男子漢大丈夫絕不能見弱小受欺凌卻視而不見。”
“少東主,你聽我說,我認得那兩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孤雲山最近興起的一個盜賊團伙的成員,我們景福行的貨物經常要經過孤雲山,東家這陣子正透過關係跟這夥人打招呼讓他們不要打我們的主意,現在要是跟他們起衝突就會影響到商行的生意,我們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他們。”
“住口,我爹一身正氣,怎麼可能跟盜賊勾結。天下的正義就是因為你們這樣滿懷私心的人才日漸式微,到如今大白天都邪氣沖天。今天這件事我管定了,你放手。”陶勳一邊掙扎一邊怒聲罵道。
古述被他罵得有點臉紅,但是手上卻沒有放鬆:“少東主,你一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是那兩個人的對手,不如咱們立即去報官吧。”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苟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我是手無縛雞之力,可我還有管不平事的勇氣,比你這空有一身力氣卻膽小如鼠的人不知強多少倍。縣衙離這裡並不算遠,差役要來的話早就該到了,他們吵了這麼久,卻連半個差役的影子也不見,還能指望他們麼?你放手。”他越說越氣,掙了幾下仍然動不了不免情急,怒火上衝,體內似乎有一道奇異的感覺閃過。
古述方雙手如鉗牢牢抓住少東主,忽然間覺得如同握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吃痛之下手一鬆,陶勳如陣風一般衝了下去,他來不及多想,趕緊跟著追下樓。
第二章 結怨遇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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