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他回頭望去,草原已經很遙遠了。
但在那遙遠的地方,仍然有一個少年躺在夾雜著野花的草地上,有一匹瘦骨嶙峋的白馬在旁邊遊蕩,不時有蝴蝶穿過,他彷彿熟睡般,那樣安靜,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
聶雲伸出了手,張著嘴,想要喚醒那少年,但他卻怎樣也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仍然不由自主的向著不知在何處的深處飄去。
漸漸的,那少年的影子越來越模糊,變成了黑點,最後消失了。
難道要死了嗎?聶雲輕聲的問著自己,很奇怪為何自己還如此的淡定坦然。
周圍的空間漸漸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混濁、粘稠。聶雲在其中穿行,彷彿在水中游泳般,要努力奮起擺動手臂,蹬踏雙腳,才能前行。
到處都是漆黑,沒有窮盡,沒有方向。他開始在這無窮中摸索、探尋。
……
少年仍然昏倒在草原上,靈魂沒有寂滅,而是先前提到的……破碎!
那破碎的靈魂大部分隨風而去,不知飄到了何方,但剩下的,可以肯定,仍然在識海里。
那識海沒有大部分的靈魂的照耀,變得異常混濁起來,彷彿一場不受控制的風暴。風暴驟起,其勢兇猛異常,瞬間便把殘餘的靈魂碎片捲進了海洋裡,頓時,海洋裡紊亂不堪起來!
……
天邊的晨光剛剛露出了一絲縫隙,草原的鋒芝鳥才剛剛飲下晨曦中的初露,草原上來了一個滿身風塵的人,一個穿著許多補丁,踏著一雙草鞋,揹著一個破布口袋,拄著粗大柺杖,行了千山萬水的人。
那人……是一個老年和尚!
老和尚走到了昏迷少年的跟前,看到了插在聶雲跟前草地上的那把刀,點了點頭,遂俯身看了看,然後那充滿繭子的老手在聶雲手腕部摸了摸脈,初時有些驚訝,旋而又復平靜。
他喃喃自語道:“百漏之身,失魂落魄而不死,將來不是妖孽就是神仙,不是白痴就是禍害,不是吸血鬼就是害人精。老衲怎麼這麼倒黴,出門時發誓要做一名簡單的和尚,一名純粹的和尚,見到簡單的純粹的好事,趕快做了積功積德,遇到危險複雜的好事,趕快成全其他同道去做。哎呦……真是好生為難,要治好你喲,恐怕得脫層皮喲!”
老和尚粗糙的老手摩搓著長著雜草般白鬍子的胖乎乎的老臉,滿臉皺紋堆起,充滿愁苦表情的嘆道:“是救呢?還是救呢?還是救呢?但那人怎麼辦,是不去找呢?還是不去找呢?罷了罷了,就算遇到了也不是對手,不找也罷!”
此時,小白龍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老和尚身邊,用頭蹭了蹭他,弄得他身上癢癢的,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
小白龍眼見這光頭人類可不像剛才那個光頭,此光頭會笑,就算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於是小白龍又蹭了蹭老和尚,並且用身子將他往聶雲身邊擠了擠。
老和尚被小白龍馬蹭來蹭去,極為舒服,於是唉唉的嘆息,用手搓了搓脖子上的汙垢,立馬顯出一箇中等規模的泥球。
他仔細端詳了一番,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心想這雪山草原沙漠數月,不知多久沒有洗澡了,終於皺起眉頭痛下決心道:“也罷!老衲就把你這臭小子帶回去,天天給我擦澡搓背,我可得把你治好了,然後讓你天天把我給供起來!”
老和尚決心已下,倒是動作麻溜,將聶雲提起,就像提起自家口袋包袱般輕鬆,順手將逐浪刀拔起,連讚道:“好刀!”,然後騎上小白龍,再次嘆息了一番,這才哼著小曲緩緩向遠方行去。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回頭看看遠處仍然昏睡著的聶長風,自言自語道:“這位老弟,我就不救你了,你一會醒了自己走吧,不然我帶兩個跟班兒的,實在是太累。而且你倆究竟什麼關係,老衲可搞不清,如果是敵人,那同時救了,這一路上可就熱鬧了,如果你也是好人,那萬一我遇到那人,可無法同時護得住你倆人。反正你馬上就醒了,多歇歇吧!善哉善哉!”
說完,他載著聶雲,扛著逐浪刀,拍馬而去……
聶雲的大部分神識仍在無窮黑夜裡前行,不知多少時日,沒有光,沒有所謂的“食物”,他筋疲力盡,卻依然咬牙堅持,因為他知道,自己已離那少年遠去,那具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一縷受傷的靈魂。他繼續前行,也可以說漫無目地的艱難遊蕩,沒有方向,沒有自由,又或者說絕對的自由,如孤魂野鬼。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日,聶雲漸漸感覺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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