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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肋一陣劇痛,就在這驚愕的剎那之間,黑衣少女已閃電似的將一柄蛇形匕首刺入我懷中,接著又順勢一掌朝我臉上拍來。
我怒火上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朝後一扭,她:“啊”地吃痛低吟,左肩已然脫臼,緊握匕首的右手也不由鬆開。
既已搶錯了人,只有將錯就錯了!我封住她的經脈,拔出匕首,橫架在她的脖子上,縱聲大喝:“把螣兀公主交給我,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妖女!”
那些蠻子驚呼盤旋,紛紛朝相繇望去。
雷聲隆隆,狂風暴雨,四周又陷於黑暗之中。唯有春秋鏡的那道金光淡淡閃耀,映照這相繇的臉,似笑非笑,陰晴不定。
羅澐蛇身蜷曲,距離鏡面只有不到三尺的距離,只要他稍一發力,立即便會收入其中,形神俱滅。
我的心中亂跳,竟是從未有過的緊張,短短片刻,卻有如幾個時辰般漫長。
匕首緊貼著相柳的脖梗兒,沁出一行血珠。她喘著氣,哧哧而笑:“臭小子,你以為我哥會拿天下霸業換我的性命麼?他只會任由你殺了我,再將你碎屍萬段,為我報仇雪恨。”
相繇仰頭哈哈大笑:“知我者,妹子也!”又是一道閃電亮起,他猛地將羅澐收入殘鏡,喝道:“放箭!”
雷聲轟鳴,四周破風之聲大作,數以千計的箭矢、巨石朝我怒射而來。
我又驚又怒,想不到他竟真的如此絕情!左手氣刀縱橫卷掃,奮力抵擋,朝前凌空疾衝。
箭石密如暴雨,有的被我刀光撞碎,有的被我護體真氣彈飛,銀光碎蕩,繽紛刺目。
但我身在半空,無所依傍,既要聚氣御風,又要單手掃震巨石、箭矢,不免有些捉襟見肘,比起方才獨擋數百輛投石車,更吃力了幾倍。
“嗖!”右側赤光暴舞,相繇的青鐵箭夾卷烈焰,迫面而來。
這一箭氣勢驚人,相隔猶有二十幾丈,已激得我寒毛盡乍。這廝絕情狠辣,真氣卻端的不可小覷!我大喝:“來得好!”回身急轉,一記“濤生雲滅”,將青鐵箭猛然劈碎。
氣浪轟然鼓盪,震得我左臂酥麻,呼吸窒堵,光刀也如水波似的搖盪開來,肋間的道上更撕裂似的錐心劇痛。
四周飛石、亂箭呼嘯撲面,我強聚餘力,接連震飛八塊大石,卻來不及再提起抵擋,暗呼糟糕。
“哧!”左腿一痛,已被箭矢貫入,身子頓時失衡。相柳“呀!”地失聲痛吟,也被射中肩窩。
巨石接連呼嘯衝來,我下意識地翻身飛旋,將她護住,雖然奮力擋開了前方的兩塊巨石,後背卻再次被大石猛撞,“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天旋地轉朝山崖下墜落。
蠻子齊聲歡呼,亂箭、巨石、蛇矛、鐵錐……和著暴雨狂風,四面八方地攢射而來。
相繇更不給我半點兒喘息之機,連發了七支青鐵火矢,我避擋開了六支,卻被最後一支貫中右肩,火焰噴舞,半身全都燃燒起來了。
不遠處,那水柱越噴越高,像一條蒼龍直破霓霞,攪動著奼紫嫣紅的層層雲海,躥舞起數百道閃電。
雷鳴震耳欲聾,使得天搖地動。左側山嶺搖搖欲墜,冰壁不斷迸裂,雪崩連連,彷彿隨時要坍塌下來,將我淹埋。
要想就出羅澐,只有險裡求生,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咬牙拔出箭頭的鐵箭,抱著相柳朝那崩塌的滾滾雪浪衝去,“轟”的一聲,半山如傾,將我們掀撞在冰壁上,周身骨骼彷彿全都震碎了。
上方驚呼迭起,那些蠻子沒想到我竟會自殺似的衝向雪崩處,紛紛勒韁盤旋,不敢追來。
漫天的巨石、箭矛被雪浪重重推卷,頓時麥稈兒使得拋飛飄舞,各散東西。
四周漆黑混沌,什麼也看不清楚。我傷口迸裂,鮮血淋漓,真氣也岔亂難聚,唯有聽天由命,抱緊相柳,朝下翻身急墜。接連撞在崖壁、冰石上,痛的金星迸舞,淚水交湧。
閃電驟亮,下方是深不可測的崖壑,尖石如犬牙兀立,稍有不慎,便會撞得頭斷骨裂而死;上方玉嶺如傾,雪濤怒吼,搖搖噴湧出數百丈遠,遮蔽了大半個天空,就像是萬千銀獅白龍咆哮奔走,貼著陡壁,滾滾席捲而下。
與這天地威力相比,人實在是渺小不足道。一旦被這崩塌的冰雪捲入,縱你有*鐵骨,也是死路一條!
眼角撇去,我突然瞧見下方的崖壁上有一道狹長的縫隙,精神大振,抱著相柳貼壁疾衝,猛地一個翻身倒掛,縱聲大喝,左臂氣刀轟然劈入。
生死關頭,真氣竟格外雄渾充沛,石隙頓時迸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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