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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德軍下士遞來的水杯,任海濟乾咳兩聲,一臉無奈的看著法密爾的側臉。他微微移動身子湊到對方身邊,隨後他在女孩的耳邊小聲道:“法密爾,好歹我也是你的長官。你至少給我些面子吧。”
任海濟的話立刻引來女孩一個白眼。法密爾知道任海濟是在指責自己將他的命令拋給別人。
“副元首閣下,你也知道你是我的長官?”法密爾怒極而笑,她微笑著揚了揚手中寫著密密麻麻德語的文稿紙,衝任海濟大聲喊道:“那麼這份該由長官您寫的報告,就請你自己完成吧!”
“哈~哈~那個……幫長官分憂也是下屬的任務之一吧。”
狠狠瞪了眼任海濟,法密爾嘆了口氣,再次將視線移回到文稿紙上。手中的鉛筆不時搓著自己略顯雜亂的褐發。而機艙內的隨行人員則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副元首和與他同行的美女少尉。敢將自己的報告交由他人代寫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副元首了。而敢用強硬語氣質問自己長官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少尉了。這兩人的關係如果不是極度惡劣,彼此都想讓對方難堪。就是異常親密,尖銳的語氣對雙方來說都只是平淡的闡述。
不知道機艙內的隨行人員在想什麼,法密爾湊到任海濟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副元首閣下。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姐姐的替代品。我跟在你身邊只是為了,在我報仇前,沒人能取走你的性命而已。現在你的生命安全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我沒必要像姐姐那樣,對你百依百順。你明白了嗎?”。
任海濟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狀:“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教你做人的第二點。記住,活的更像自己。”
看著任海濟一臉認真的表情,法密爾好久才不削的吐出句話,差點將任海濟氣死。
“副元首閣下。你真是個神經病。”
經過3小時的飛行,ju52終於在柏林機場降落。穿著北非戰場上的夏季軍裝,在外面套上件普通軍大衣的任海濟才剛走出艙門,要不是法密爾在身後堵住他的退路,他差點就嚇的躲回機艙裡去。
機場寬闊的飛機滑行跑道上只有這架有著金鷹標誌的ju52孤零零的停著。通向機場大廳的道路上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盡頭。向著人群望去,在柏林四月那凌厲的寒風中希特勒、米爾希、希姆萊這些帝國權貴們身穿厚重的大衣站在人群最前端。隨行的黨衛軍士兵們形成個“u”字型,將他們緊緊圍在中間,將唯一的缺口露給了載著任海濟的ju52。他們身後的軍樂團則組成了第二集團,一見任海濟從機艙內探出身子便立刻吹響手中的軍號,敲打起懷中的軍鼓。隨著音樂響起,包涵黨衛軍士兵,國防軍軍官與士兵在內,組成身份最複雜的第三集團立刻結束低聲私語,挺直胸膛後直直的看著。他們雙眼中滿是期待與崇敬。
這個時候,英國人只需要用一架“蘭開斯特”在柏林機場投下炸彈,恐怕德國就會立刻宣佈與英國停戰。德國人也知道這點,從這架有著金鷹標誌的ju52出現在德國上空開始直到現在bf109f與bf110組成的高空防空網就從未間斷過。
海濟快步走上前,在希特勒面前站直身體後高舉右手大喊。任海濟的喊聲感染了四周的人群。所有人都高舉右手,這種在大庭廣眾下向元首表示忠誠的舉動,沒有人甘於人後。
在眾人面前給了任海濟一個熱情的擁抱,希特勒微笑著問道:“我親愛的小朋友,身體感覺怎麼樣?”只是他那不停抽動的眉毛與他那熱切的言語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希特勒看見任海濟就像個流浪漢那般將沒戴手套的雙手交錯伸進另一支袖管內,整個身子因此微微蜷縮起來。只要再加個燃燒的油桶就和那些流浪漢沒有區別了。這幅猥瑣的模樣無論怎麼看都和之前表現出的氣質判若兩人。希特勒真想痛罵一下這個小朋友,甚至借題發揮好好敲打下對方。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至少在大庭廣眾下不能這麼做。對於下屬缺點的包容,也是一個優秀領導者應當具有的品質。
“還是老樣子,我的元首。”任海濟也微笑著回答。只是這種微笑配合上他那種猥瑣的行為,讓人怎麼看都屬於賤笑。米爾希,希姆萊這些深知任海濟性格的帝國權貴一陣惡寒。他們都知道在副元首這種笑容下,潛藏著的是一顆惡毒的心,絕不能從表面上來判斷。可其他不知道的人,見到這種笑容後一定會毀掉他們心中對副元首這個德國英雄的崇拜之情。
任海濟是德國英雄?沒錯,他就是德國英雄。
波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