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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令人窒息的房間內,只有一旁儀器工作時傳出的細微“嗡嗡”聲。
將貼在身上的各種管子、電線一口氣全部拔了下來,隨意將敞開胸膛的白色病服裹緊後任海濟掀開被子。剛想從床上跳下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他不得不略微俯身咳嗽起來,嘴中噴出的血沫將雪白的被子染上點點血紅色。
“該死……傷到肺了嗎……”任海濟在心中小聲嘟噥了句,才坐起身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鼻腔中好癢好癢。還沒等他理解發生了什麼事,鼻血便流入他的嘴中。與先前咳出的鮮血混在一起,讓他嘴中一片腥味,“是鼻子還是大腦?”
任海濟伸手想抹去鼻血,可摸到的卻是左臉頰處的厚厚繃帶。
房間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苗條身影快步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後,快步向病床走來。在見到坐在病床上,光著腳正想跳下病床的任海濟後立刻一臉驚恐。她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看著任海濟左臉處那已被鼻血染紅的繃帶,小護士就這樣呆呆得站著。她早就被任海濟那非常識的舉動嚇到了。
“副元首閣下……!”匆匆將手中捧著的寫字板放到矮櫃上,小護士快步走到床邊想要阻止任海濟的舉動,“你需要休息。”
將快步走來的小護士一把推開,任海濟用僅有的右眼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他衝著想將自己壓回到床上的小護士大喊:“滾開!不要碰我,下賤的東西!”
任海濟大聲一吼,將這個年輕的小護士嚇了一跳。看著已將雙腳伸入拖鞋內的任海濟,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一時失神後,她很快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握住放在病床旁的電鈴呼叫器,按下了上方那個紅色按鈕。
“時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副元首,你現在應該躺回病床上。你是個病人。”
“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是什麼時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穿好拖鞋,任海濟一把站起身。可強烈的暈眩感隨之而來,任海濟就覺得自己好像後腦袋被狠狠揍了一圈,雙眼看到的景色在不停扭曲,邁出的右腿根本感受不到著地的觸感。
右腿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身體因為感受不到著地觸感而無法轉移重心。任海濟右腿一扭,整個人便向前倒下。
見任海濟才走了一步便整個人開始向前倒下,站在他身前的小護士嚇得一臉慘白。她連忙上前一步,試圖攙扶住正在倒下的副元首。就算不能拉住副元首,也應當避免副元首直接跌落在僵硬的地板上。
於是當施密特與他的黨衛軍士兵跟在醫生身後衝入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正在從身材苗條的小護士胸口爬起來的任海濟。
“該死……真的傷到大腦了……”任海濟在心中小聲說了句。他唯一能使用的右眼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見任海濟好不容易爬起的身子依然在不停搖晃著,施密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這個身材壯碩的日耳曼人伸手一把抓住任海濟的右手手臂,用力將雙腿依然不停顫抖著的副元首拉起。
“副元首,你需要休息!”
“……施密特嗎?”。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任海濟小聲問道。
“是的,副……嗯……我的元首……”
沒有聽出施密特話中的含義,或者說任海濟根本就不在乎這種稱謂上的問題。任海濟掙扎著甩開施密特拉住自己的雙手,雖然視線依然有些模糊,但這不妨礙他看清身邊的人。他轉身面向施密特,猛得伸出雙手一把揪住對方軍服的前襟。將對方拉到自己面前後,任海濟衝著彎下腰的施密特大喊:“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時間!時間!”
“這裡是東部波蘭的蘇瓦基市,我的元首。你傷得很重,我們不敢隨意將你轉移……”
施密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任海濟一把打斷。
“時間!時間!”
雖然對於任海濟如此在意時間感到疑惑,施密特還是低頭看了下手腕上手錶道:“上午10點23分,我的元首。”怕任海濟短時間無法理解,施密特刻意改用12小時制來向任海濟報告。
“去你媽的!我說的是日期!日期!今天是幾月幾日?!”
滿臉都是任海濟噴出的口水,施密特立刻回答:“9月28日,我的元首。”可能是突然想到任海濟剛才的語氣,施密特立刻又加了一句:“1941年9月28日。我的元首。”
鬆開緊握對方衣襟的雙手,任海濟搖搖晃晃得向後退開兩步。他用手一把捂住自己那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左臉後,長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