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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一方面他當年的一些論斷是對的,比如量子力學本身的確沒有排除決定論的因素(也沒有排除非決定論)。關於互補原理,當年他在哥本哈根幾乎被玻爾所徹底說服,不過現在他還是可以重新考慮一下別的alternatives。另一方面,我們也會很有興趣知道波普爾對於量子論領域各種解釋並立,幾乎無法用實踐分辨開來的現狀發表會什麼看法。
但我們還是來描述一些有趣的“強烈支援”mwi的實驗,其中包括那個瘋狂的“量子自殺”,還有目前炙手可熱,號稱“利用多個平行世界一起工作”的量子計算機。
飯後閒話:證偽和證實
關於“科學”的界定,證實和證偽兩派一直吵個不休,這個題目太大,我們沒有興趣參予,這裡只是隨便聊兩句證實和證偽的問題。
怎樣表述一個命題才算是科學的?按照證偽派,它必須有可能被證明是錯誤的。比如“所有的烏鴉都是黑的”,那麼你只要找到一隻不是黑色的烏鴉,就可以證明這個命題的錯誤,因此這個命題沒有問題。相反,如果非要“證實”才接受這個論斷的話,那可就困難了,而且實際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所有的烏鴉都抓來看過,但你又怎麼能知道你已經抓盡了天下所有的烏鴉呢?
對於科學理論來說,“證實”幾乎也是不可能的。比如我們說“宇宙的規律是f=ma”
,這裡說的是一種普遍性,而你如何去證實它呢?除非你觀察遍了自古至今,宇宙每一個角落的現象,發現無一例外,你才可以“證實”這一點。即使這樣,你也無法保證在將來,這條規律仍然起著作用。事實上,幾乎沒有什麼科學理論是可以被“證實”的,只要它能夠被證明為“錯”但還未被證明“錯”(按照波普爾,以一種積極面對證偽的態度),我們就暫時接受它為可靠的理論。自休謨以來人們已經承認,單靠有限的個例(哪怕再多)也不能構成證實的基礎。
不過,按照洛克之類經驗主義者的說法,我們全部知識的基礎都來自於我們的經驗,而科學的建立,也就是在經驗上的一種歸納主義。好比說,我們每天都看到太陽從東邊升起,幾千年來日日如此,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合理地”從中歸納出一條規律:太陽每天都從東方升起。並用它來預測明天太陽依舊要從東方升起。假如墮入休謨的不可知論,那麼我們就根本談不上任何“知識”了,因為反正明天的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按照歸納主義,我們從過去的現象中歸納出一種規律,而當這個現象一再重複,則它每次都又成為對這個規律的再一次“證實”。比如每次太陽又升起來的時候,“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這個命題的確定性就被再次稍稍證實。我們每看到一隻黑烏鴉,則“烏鴉都是黑的”這個命題的正確性就再次稍稍上升,直到我們遇到一隻不黑的烏鴉為止。
我們大多數人也許都是這樣以為的,但這種經驗主義又會匯出非常有趣的結果。我們來做這樣一個推理,大家都知道,一個命題的逆否命題和它本身是等價的。比如“烏鴉都是黑的”,可以改為等價的命題“凡不黑的都不是烏鴉”。現在假如我們遇見一隻白貓,這個現象無疑證實了“凡不黑的都不是烏鴉”(白貓不黑,白貓也不是烏鴉)的說法,所以同樣,它也再次稍稍證實了“烏鴉都是黑的”這個原命題。
總而言之,“遇見一隻白貓”略微增加了“烏鴉都是黑的”的可能性。有趣吧?
這個悖論由著名的德國邏輯實證論者亨普爾(carlghempel)提出,他年輕時也曾跟著希爾伯特學過數學。如果你接受這個論斷,那麼下次導師叫你去野外考察證明例如“昆蟲都是六隻腳”之類的命題,你大可不必出外風吹雨淋。只要坐在家裡觀察大量“沒有六隻腳的都不是昆蟲”的事例(比如桌子、椅子、檯燈、你自己……),你可以和在野外實際觀察昆蟲對這個命題做出同樣多的貢獻!
我們對於認識理論的瞭解實在還是非常膚淺的。
第十章 不等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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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毛骨悚然和啼笑皆非的“量子自殺”實驗在80年代末由hansmoravec,brunomarchal等人提出,而又在1998年為宇宙學家maxtegmark在那篇廣為人知的宣傳mwi的論文中所發展和重提。這實際上也是薛定諤貓的一個真人版。大家知道在貓實驗裡,如果原子衰變,貓就被毒死,反之則存活。對此,哥本哈根派的解釋是:在我們沒有觀測它之前,貓是“又死又活”的,而觀測後貓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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