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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至極。
倒是這時候,不知誰冒出一句話來:“秦少游不是在獄中麼?”
這一句話頓時令人歡喜令人憂,一個本該在獄中的人突然出獄了,作為王朝最中樞的人物,居然沒一個人知道,那麼這個人到底怎麼出獄的?
恐怕這又是一條罪狀,秦少游的頭上,只怕又多了一條大罪。
武則天無奈,只得甩袖道:“宣!”
一聲號令,過不多時,秦少游與戶部尚書武承嗣便步入了宣政殿。
當秦少游出現的時候,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他,這種感覺……怪怪的……
秦少游目不斜視,卻不去理會這些人,他的眼裡只有武則天,見武則天冷冷地看著自己,目光如一把利劍般鋒利,秦少游並無畏懼,他身子一傾,作揖道:“臣秦少游,見過聖皇。”
很輕描淡寫的一個禮儀,行雲流水。
武則天冷笑道:“秦少游,你既敲了登聞鼓,那麼,有何冤屈?”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秦少游的身上。
尤其是陳祭酒,更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得別有深意,他心裡不由冷笑,這個傢伙大抵是來陳冤的,可是方才在這宣政殿,事情就已定下了,板上釘釘的罪狀,再加上這麼多有份量的人堅持,現在跑來陳冤,為時晚矣不說,還是自取其辱。
秦少游卻是搖頭道:“沒有冤屈,臣沒有冤屈。”
什麼……
陳祭酒的臉色愕然,沒有冤屈,你跑來做什麼?這個時候,這傢伙難道不該是痛哭流涕,為自己辯解麼?
武則天蹙眉道:“既無冤屈,為何就敢如此放肆!”
秦少游好整以暇,道:“雖無冤屈,可是身為朝廷命官,就理應為朝廷效忠,為聖皇效命,若是發現有奸佞在朝,敗壞朝綱,若不檢舉揭發,豈不是萬死?”
檢舉揭發……
只聽說過人犯痛哭流涕著辯解的,倒沒聽說過一個被人狀告的傢伙居然跑來告人的。
這傢伙的臉皮倒是厚得很。
不過他從前倒有不少出格的舉動,大多數人也只當他是狗急跳牆。
武則天已經對秦少游徹底絕望了,這個傢伙到了現在還以為撒潑打滾有用?
“你要狀告何人?”
秦少游正色道:“臣一告國子監祭酒陳讓不學無術,二告算學博士吳應龍誤人子弟,陳讓身為國子監祭酒,昏聵無能,荒廢學政,致使學政蕭條,不只如此,他還不辨是非,構陷良才,因循守舊,尸位素餐,無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敢問聖皇,這樣的人,竊據高位,無德無能,是否有罪?”
“再有!”秦少游氣勢十足,聲若洪鐘地繼續道:“算學博士吳應龍,身為掌學博士,誤人子弟,使國家棟梁竟都成了酒囊飯袋,臣每每想起這樣的事,便禁不住為朝廷憂心如焚,因而斗膽彈劾此二人,願聖皇明辨是非,懲治奸邪之徒,重振學務。”
這傢伙說得有鼻有眼,倒是讓陳祭酒不由笑了。
到現在居然還不知死活,真是豈有此理,陳祭酒立即反唇相譏道:“秦少游,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死活麼?”
秦少游笑吟吟地道:“陳祭酒,下官如何不知死活?”
“你……”陳祭酒怒斥道:“你才是不學無術。”
秦少游道:“何以見得?”
陳祭酒道:“人證物證俱在。”
秦少游道:“這麼說來,大人是屈打成招了?”
“胡說八道!”陳祭酒氣得跳腳。
秦少游突然把臉一拉,怒喝道:“胡說八道的你,你有人證物證,那麼……且看看我的人證物證如何?”他看向武承嗣,行了個禮:“武尚書,請。”
武承嗣難得今日如此風光,只見所有人的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他興致倒是不錯,故意吊足了胃口才道:“戶部查賬,因而請了各學算學生員前來協助,此前算學、國子學等雖有數百之眾,足足花了數日,卻是徒勞無功。此後四門學幾十餘算學生員出馬,一日一夜,去歲的進項和今歲的開支都已核算完畢。”
“……”
陳祭酒的臉僵住了。
戶部的爛賬,他不是不清楚,而事實上,這件事鬧得可是不小,甚至有一些言官摩拳擦掌,想狠狠告一狀,堂堂戶部居然是爛賬如麻,以至於各學協助也是徒勞無功,昨日聽到的訊息還是這筆糊塗賬沒有十天半個月也不可能梳理出來,這四門學怎麼可能一日一夜就核算完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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