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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秦少游只是和周興稍有嫌隙,周興至多也就隨便收點炭,賺點小錢罷了。終究還是不會把老本搭進去。可惜的是,一個小小的秦少游卻是讓堂堂大週數一數二的酷吏居然無處下口,作為大周令人談虎色變的人物之一。這對周興的威信打擊何其之大。
周興的官職畢竟不高,侍御史的品級其實非常低。也不過比秦少游這個博士高上那麼些許罷了,他之所以能在朝廷立足,甚至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靠的就是這個威信。
若是還讓秦少游這個傢伙活蹦亂跳,將來還有誰會畏懼一個小小的侍御史?
因而,周興必須使出所有的手段,這也是為何,他搭上身家性命的原因。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成空了。
周興破產了,不但所有的土地和宅院,還有珍寶、錢財統統化為烏有,甚至他還欠下了一筆外債,足足一千多貫。
周興的身子搖搖欲墜,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害了一輩子的人,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坑了。
眼見叔父如此,周晨連忙要攙住他,哭笑不得地道:“叔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啪……
周興直接摔了他一個巴掌。
然後厲聲大罵道:“還愣著做什麼,還愣著做什麼……你……你……趕緊去賣,把所有的炭,全部賣了,用盡一切辦法,所有的炭統統賣個乾淨。”
周晨卻不肯走,他捂著臉,滿是委屈地道:“賣……賣不掉的,叔父,就是一斤都賣不掉,自從如春酒樓掛了一文錢一斤的牌子,就連一個買主都無人問津了,甚至是一些從前囤了些炭的人家,一文兩斤的拋售……也……也是無人問津……”
一文兩斤……
周興原以為,至少一斤還可以賣個一文錢,至少還可以止損,可是現在……他哪裡曉得所謂經濟活動中,有買漲不買跌的道理,如春酒樓猛地掛出一文一斤的牌子,誰還敢再碰這木炭,現在所有手裡有炭的人都在跳樓拋售,而周興儲藏了這麼大一批,怎麼可能脫手出去?
周興欲哭無淚,他猛地發現,自己竟是血本無歸,可是他心裡還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這麼說來……若是入了冬,或許……或許……”
周晨笑得更是慘然:“只怕……也難賣上價,叔父,前些日子,木炭的價格漲了十倍,這附近各州都有商賈興沖沖的往這邊調炭呢,還有許多人建了許多窯,這炭都燒到了一半,也就是說,這兩年,整個洛陽,只怕炭就算不燒,也用不完了。”
周興頓時頭暈目眩,完了……這是徹底的玩完了啊。
市場經濟的原理,他哪裡懂,這麼多的身家,說完就完……辛辛苦苦,勞碌了大半輩子,現在這光景,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周興的臉色變了,目中佈滿了血絲,他握著拳頭,惡狠狠地道:“秦少游,我和你沒完,和你沒完……我周興但凡有一口氣在,就非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周興的厲害,要剝了你的皮,剝了你的皮……”
他厲聲大吼,陷入了絕望。
可是漸漸的,等他心情平復下來,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只有那森森然的咬牙切齒,良久,他道:“讓下頭的人,去告訴他們,告訴他們每一個人,所有的事都放下,都放下……盯住秦少游……盯著他的酒樓,盯著他的莊子,盯著他的人,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老夫都要知道,都要知道。”
“明白了麼?一舉一動,都要知道!”
“是……是……”周晨連滾帶爬,正待要逃之夭夭。
此時,周興吸了口冷氣,突然冷聲道:“回來。”
周晨不敢動了。
“他是博士,沒有證據,確實動不了他,可是呢,他身邊不是還有人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周晨道:“明白,明白。”
“去吧!”
周興憤憤不平地揮了揮手,卻還坐在那兒,楞楞的抽著冷氣。
這個跟頭栽得太狠了,這不但是失了財,連老臉都沒處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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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的心情總是保持著愉悅,這種樂觀的心態也總是能感染到許多人,尤其是他在儀門處揮毫潑墨,居然也被傳為了美談。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棒冰。
這句話並沒有太多的深意,很淺顯,很直白,可是卻通俗易懂,老少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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